“……是這樣的,文哥,”方雲墨深呼吸了幾下,試圖強行把話題從歪樓的邊緣拉回來,“我是想說,當初既然鵝城的人那麼大張旗鼓的算好了時間,準備了那麼多去迎接縣長,那麼鵝城的縣長在哪裏呢?”
“鵝城的縣長不就是……”說到這裏,江文也愣住了。
對啊,鵝城的縣長跑哪去了呢?
馬邦德手裏的委任狀一共兩份。
一真一假。
真的是康城縣長,假的是鵝城縣長。
為了報複張麻子搶劫了自己,壞了自己的斂財大計,馬邦德在事先知道鵝城凶險的情況下,故意偽造了一份委任狀,趁著張麻子不明情況的時候,將他帶到了鵝城……
也就是說,除非黃四郎和整個鵝城的人都和馬邦德串通,否則他們是不可能知道張麻子什麼時候到,而且還提前準備好了所有的歡迎儀式……
可問題是……
馬邦德別說和鵝城上上下下串通,他手裏連一兵一卒都沒有的好不好?
他要是能和黃四郎溝通,哪至於最後死無全屍,下半截都跑樹上去了?
這個問題的確是劇本裏沒有圓上的……
“這……這是怎麼回事呢?”
一想到自己苦心琢磨了好長時間的劇本裏莫名其妙的有這麼大個漏洞沒填上,江文就覺得一陣陣的煩躁。
剛開始的時候他還是歪著頭,用手指點著額頭,而到了後來就已經發展到站起身來在房間裏繞著圈子了……
照這個架勢下去的話,估計再過一會,整個套間都不夠他折騰的。
“文哥,你……要不要聽聽我的想法?”
“你?”正在屋裏四川亂竄的江文突然停了下來,回到桌邊坐下,“有什麼想法就說,我這人是個直性子,咱們也別拐彎抹角的,有話就說!”
“我覺得吧,既然咱們解釋不來這個事,為什麼不幹脆就坐實了馬邦德和黃四郎有所勾結這回事呢?”
“那咱們怎麼解釋黃四郎最後把馬邦德也給弄死了?”
“這也好說,”方雲墨努力回憶著原時空看過的電影片段,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利用的點,“假的張麻子是黃四郎的手下,而馬邦德把自己積攢下來的財產交給了自己的前妻帶走,可假張麻子不知道這件事,不僅劫財而且殺人,馬邦德就是因為這個才和黃四郎鬧翻,並且開始幫助張麻子一行人的。”
“這麼一來的話……”江文一邊聽,一邊努力回憶著自己已經拍完了的片段,“咱們還可以這樣……”
“在馬邦德的前妻死掉以前,馬邦德的所有行為,其實都可以從明幫張麻子,暗助黃四郎的角度去解釋,而……”
“……而這些解釋,都可以通過馬邦德臨死前的遺言向觀眾展示出來!”
“行啊,”江文笑著一拍方雲墨的肩膀,“沒看出來你小子腦筋轉得還挺快,這麼一會功夫,居然還真讓你想出法子來了。”
“嗬嗬……略懂略懂,見笑見笑!”
方雲墨一邊假模假樣的客套著,一邊在心裏讚歎著江文的天賦之敏銳。
他是不止一次的看過了整部電影,在心裏,看網友推敲了很多次,最後才得到這樣的結論,而江文僅僅是剛剛聽說,居然連怎麼向觀眾揭示這背後的故事都想到了,這才是真的天賦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