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重山知道雲衣身份的敏感,對楚琮的來意也不是沒有疑心:“不過雲弟,形勢複雜,遠亭謹慎些也沒錯。這樣吧,我們先管自己謀劃,先不要跟楚琮說。若有用得著他的地方,再行商議。你也跟齊青蘅說一下楚琮的情況,讓他心裏也有個數。”
雲衣應諾。
穆重山和顧遠亭走後,由於身體虛弱無力,不便寫信,孟雲衣喊來季老三,吩咐他將王府的變故轉告齊青蘅,同時也讓他放心,自己已無大礙。
關於楚琮的事,不便讓季老三轉告,雲衣打算等明日身體好一些,有了力氣之後,再寫信跟青蘅說。
不知為何,關於楚琮的事雲衣總是有些心虛,不太想告訴青蘅。隻是連穆重山都這麼說了,自己還是得與青蘅通個氣才是。隻是雲衣沒有想到,這一耽擱,竟是沒有機會再跟青蘅說了。
夜晚,趙府。
“還是沒有那個人的消息?”趙承嗣很是生氣。
“主子恕罪。自從那晚抓捕失敗後,孟雲逸和齊青蘅都加強了戒備。那孟雲逸再也沒露過麵,連之前跟在他身邊的侍衛也沒再露過麵。奴才懷疑他們是換了方式接頭。目前還沒有找到他們新的接頭方法。”
“廢物!”趙承嗣拿起手邊的茶盞劈頭朝趙伯源扔去。趙伯源不敢閃避,被茶水潑了一身。
趙承嗣點著桌子沉吟:“看來是打草驚蛇了!齊青蘅此人警惕得很,看來那孟雲逸也不好對付。一擊不中,恐怕很難再有機會。”
“主人,那接下去怎麼辦?”
“蛇被驚得躲起來了。那就引他出來唄!”趙承嗣詭異地笑了笑。
第二日退朝後,內侍稟報趙客卿覲見。靖安帝本已有些累了,聽說趙承嗣來了,笑著宣了他入內覲見。
趙承嗣本是一介商人,因著他特殊的身份以及出眾的才能,還是頗得靖安帝器重的。有些朝堂上不方便做的事,他也會交代趙承嗣去做。為了方便他入宮,便賞了他一個客卿的虛銜。
趙承嗣恭恭敬敬地入禦書房覲見。行過大禮後,侍立在一邊。
靖安帝笑著問他舉辦千秋壽誕所需物資的籌備情況。趙承嗣恭順地一一答了。靖安帝對趙承嗣辦事的周到妥貼還是很滿意的。
稟報完正事後,靖安帝便示意趙承嗣說一些民間的見聞來聽。
趙承嗣混跡於市井江湖,消息靈通,兼之口才靈便,每每說起民間見聞總是繪聲繪色,聽得靖安帝喜笑顏開,津津有味。同時也是靖安帝獲取朝堂上聽不見的側麵消息和官員私密的重要來源。換而言之,趙承嗣算是靖安帝的半個耳朵。因此每次趙承嗣覲見,讓趙承嗣講民間見聞便成了不成文的慣例。
今日趙承嗣說的是東昊質子齊青蘅的事。
靖安帝對齊青蘅拒婚一事正在氣頭上,聽趙承嗣提起齊青蘅,正滿臉不悅地打算打斷這個話題,卻在聽到趙承嗣說起孟雲逸出現在齊青蘅身邊這個消息的時候打消了這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