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滄海雖是魔物,但長得不似傳聞中那般麵目猙獰。
相反,他麵容清秀,甚至有些雌雄莫辨。若是去演個旦角,那必定一時風頭無兩。
血色爬滿了他的發梢,黑色的魔紋入龍一樣盤繞在臉上。二者沒有壓住他俊俏的容顏,反而憑空給他增添了一絲妖異與邪氣。
“拓跋文宇,好久不見。”他薄唇輕啟,聲音如同少年般清爽。
拓跋文宇募地睜開雙眼,緋色爬滿黑白分明的眼中。
“放開她。”他的聲音不複往日般悅耳,滿是嘶啞。
衍滄海扯嘴一笑,更生妖異,猶如萬千地獄花開,璀璨而危險。
“你現在都是自生難保,還有餘力攔我?”
拓跋文宇此時已是滿頭大汗,魔氣在他體內仿佛打開了一個開關,若是一個不慎,他就會徹底淪為魔物,若那時,他便也再護不住孟萱!
“我知你不會。魔核是煥蝶依的,他人在何處?難道這一切主使是他?”
拓跋文宇一口鮮血噴出,沾濕了衣襟,隻是那血裏琉璃著的金光,證實他尚且清醒。
衍滄海神秘一笑,不欲多言,抱著孟萱就要離開。
就在此時,拓跋文宇雙手空握,往下一翻,結了個困陣。三人旋即被鎖在小空間裏。
“你沒有事?”衍滄海又驚訝又怒,妖冶的麵目都顯得有些猙獰。
“嗬,這麼多年過去了,看來,你被煥蝶依保護地太好了。”拓跋文宇麵若寒霜。
小空間內皆可隨意由主人施為,他一招手,孟萱都回到他懷裏。
他用指腹輕抹去孟萱朱唇上的涎液,無奈的地說:“怎麼還是這麼淘氣。”眼裏確是說不出的溫柔,可惜孟萱看不到。
衍滄海見事情還有轉機,趕緊出言轉移他的注意力。
“你若是還愛她,就不該讓她當天道的走狗,這天下合該就是我們的……”
“閉嘴。”拓跋文宇一襲勁風揮去。
那風在小世界裏不斷壯大,猶如罡風,壓製得衍滄海連連後退。
“沒有什麼是本應該的,你若是為了她好,就不要再來。”
說著,拓跋文宇身上的魔紋逐漸褪去,一頭妖冶的紅發也恢複了本來的墨色,功德金光重新遍及全身,英俊挺拔宛若神明。
這在衍滄海看來是何等諷刺。
“沒想到啊沒想到,你終究還是淪落為天道走狗。”他張開雙臂大笑著。
“照顧好她,下次若再見,便是一決生死。”
衍滄海說完,雙手做尖塔裝,化為一道黑色的長毛,衝破小世界的禁錮,就這麼消失在天際。
他走後,拓跋文宇額間至尊魔紋一閃而過,他竟是瞞過了天道!
“風起了,這天也該換了。”
他緊抱著懷中的孟萱,一步一步緩慢走出小世界,出了這個門,他又將是那個冷酷無情的閻羅。
……
我捂著發疼的腦袋從夢中醒來,夢到什麼我已經記不清了,隻覺得一團團顏色各異的氣體在嬉戲打鬧,對了,衍滄海是誰?諦聽、諦聽呢?
我掙紮著從床上坐起來,聞到了一股清新的草木味。
打量著這以灰白為主調的房間,我這是在哪?房間內唯一顏色還算明亮的就是那件閻羅官袍。莫不是,這是……小閻王的房間?
嘿嘿,我趕緊爬下床,觀察他有什麼喜好,畢竟了解了才好追不是。這麼個大美人,不追多可惜。
隻是他這屋子裏也太單調了,除了沙發床櫃子之外空空如也。書架上一本書都沒有,好不容易撬開個櫃子,裏麵居然還是空的,這人得是多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