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起小崽子,稀罕的不行。
由於靈氣稀薄,近年來成功誕生的妖獸少之又少,更不用談後天化形的了。
最近一次幼崽誕生還是百年前的水澇時期。
由於戰爭破壞了河壩,龍脈受損,封存在其中的靈氣泄露,數十隻天資不佳的小妖得其機緣才能夠化形。
但妖界的修為壽命往往與天資掛鉤,縱使大妖們再加以愛護。這些普通鳥獸蟲魚化形的小妖也沒活過百年。
所以看到諦聽這樣的小崽子,無論哪家的大妖看見了,也隻有欣喜的份。
“這是諦聽,我幹兒子。”我把小諦聽抱起來塞到他懷裏,向他介紹。
白若天一聽這小包子是諦聽,抱著的手都有些僵硬了。笑容尷尬的停在臉上,笑也不是、哭也不是。諦聽倒是很喜歡他,抱著他的臉“吧唧”親了一口,樂的和個小傻子是的。我嚴重懷疑這個小傻子把白若天當作了骨頭湯儲備糧。
妖有先天與後天之分。先天指的是生來就具備大能,開靈智、可化形,修仙之法皆可修習;後天則多如諦聽這般,有上古神獸血脈,但受天道壓製,難以化形,所以縱使諦聽身為地府戰神,卻隻能用獸身,也無法術勢之能。
後天妖獸若得機緣,血脈覺醒,則算是邁過了生命中最難的一道檻。智力一開,修行速度遠超普通妖獸,假以時日,必定為妖界一方大能。
當然,小諦聽是在佛教掛了號,說不得未來是成仙還是佛果立位,但好歹也算是正牌官二代,不得不說前途那是一片光明。
我望著兩人有些出神,拓跋在我身旁故意咳嗽,這才把我喚醒。
“咳咳。”
我意識到讓大領導站在這這麼久多沒麵子?作為優秀下屬的我趕緊催促白若天:“小天天,咱們還是先進去再敘舊?”
“對、對。”他如同得到大赦,趕緊把小崽子塞到我懷裏,打開山中的禁製。
萬妖國既能成國,自然是有大陣護法。隻見他從懷裏掏出一枚玉佩,往空中一拋,單手掐蓮花訣,再下拉握拳,一道裂縫撕開。這動作做出來頗為辣眼,我自然是知道他再弄虛作假,隻不過不知道是為了防拓跋還是小諦聽。
當然,若是為了放拓跋那他可就白費心思了,他這種小孩子的把戲也就隻能糊弄一下什麼都不懂的諦聽。從拓跋目光一直盯著某一處起,我就知道他已明白其中的關竅。
我們跟隨他走進裂縫,萬妖國勝景又浮現在我眼前。
所謂“阡陌交通,雞犬相聞”,萬妖國不是桃花源卻更甚桃花源。在人間機械高度發達的當下,很難看到眼前村落沃野千裏的場景。
幾個靈動的小妖還在田間勞作,種的不是普通的水稻,而是人間已經消失千年的靈米。也隻有萬妖國,才能見到那些早已絕跡的靈物,也隻有萬妖國才能給這一片生靈得以喘息。
“你怎麼知道我來了?”我好奇地問小天天。
今日之行,隻有我、拓跋和諦聽知道,從未告訴其他人。但白若天如此準時的站在山門迎接,則說明我們行蹤不知何時已然暴露。
這著實不是什麼好事。
小天天溫柔一笑,猶如萬花齊放,驚魄心神。果然,他再多穿幾次女裝,我可能、大概、也許就不會這麼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