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福臨之夜(1 / 2)

辛夷,辛、溫、無毒,可治鼻淵、鼻塞。用辛夷研末,加麝香少許,以蔥白蘸入鼻中,幾次即見效。

丁香,亦即丁子香、雞舌香。心氣痛,用丁香末,酒送服一錢;幹霍亂(不吐不瀉),用丁香十四枚,研為末,開水一碗送下,不愈再服;朝食暮吐,用丁香十五個,研為末,加甘蔗汁、薑汁調成丸了,如蓮子大,口中噙咽……

藥理果然如同想象中的複雜,不過師傅給的學材居然還是附圖的,而且可以看出師傅筆工還不錯。今天介紹的幾種藥材都是尋常的藥材,莫執在莫多克都有見過。不過藥物常見,藥效卻並不一般,莫執萬萬沒想過這隨處可見的丁香還能用於治氣痛、霍亂、嘔逆,甚至還能用於治嬰兒吐乳和婦女難產。

師傅的意思是,這醫術概不外傳,所以自己要在明日即時損毀,但他莫執又不是什麼過目不忘的天才,這藥理紛繁複雜,怕不是記了明天的忘了今天的。

師傅說了要燒毀這份,可沒說不讓抄撰一份,再說了,即使自己抄撰了一份,師傅也不會發現。

莫執拿的那張羊皮紙上的地圖,自然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畫上去的,那種細小的紋路,非得用極細小的編針才能繪上,這種針,他隨身帶了一些。聽父親說,這些針在戰時一般用來打造暗器,不過用暗器似乎被父親所不齒,他隨身帶著,的確也隻是為了記錄一些不需要為人所知道的東西。

但是刻在哪兒呢?莫執決定把它刻在自己的鐵樹枝上。自己的鐵樹枝,說起來隻是稍微鋒利點罷了,真正交起手來就是被削的命,隻不過是背在身上不至於過於顯眼,倒正好用於謄寫藥理。唯一便是怕火,至於人的皮肉,那是不怕的。

莫執開始在自己的樹枝上謄撰著,辛夷,辛、溫、無毒……丁香,亦即丁子香……這謄撰的功夫自然也是父親教他的,莫執從小就要跟著父親學習萬葉取一和編針繪骨,莫執本以為自己要學的是萬軍叢中取上將首級的功夫,然而父親告訴他這是為了讓他能夠謄寫這些常人無法辨別的微小的圖案。

不過說起來,父親的武功,其實也實在是稀鬆平常得很,大概十歲的時候,父親就已經不是他的對手了,莫執還以為是父親老了,但後來聽安槐叔說,自己的父親本來就是個不愛習武的主,年輕時遊山玩水去了,中年的時候跟軍營裏練過幾年,才勉強練出一副架子。難怪父親老愛跟他說教,說習武是這世間最下等、最無用的事情,估計是以前沒少挨揍,心存怨氣。

沉香,木之心節置水則沉,故名沉水,亦曰水沉。半沉者為棧香,不沉者為黃熟香……

咚咚咚。

“誰啊?”莫執停下了手中的編針。

沒人說話,隻有敲門聲。

“師傅?”隻有師傅知道他住在這兒。莫執把編針放回包裹裏,別回鐵樹枝。起身去開門。

師傅這會兒來找我幹嘛?難道是覺得今天的學材少了,再給我送來幾份?怎麼人人都當自己是個不世出的天才?習武要一點就通,軍法要一見即明,還要一目十行,過目不忘,還要視距萬物,析察人性……

莫執心裏念念叨叨地打開門。但站在門口的不是師傅,而是今天帶他們進城的那個女人。

女人明顯換了裝束,換上了一身大紅色的絲衣,絲衣鏤空著精致的花紋,下身的長裙半開,露出了玉般的長腿,她一顰一笑地走了進來,妙曼的身姿仿佛跟著空氣一起若隱若現。

“……姐……姐姐?”莫執差點沒說出話來。

“怎麼了?不歡迎姐姐?”

“沒有沒有。”莫執使勁地搖著頭。

“那讓我進去歇會兒。”

“好……的。”莫執這時覺得自己的嘴巴真的是笨拙。

女人半搖半擺地走了進來,他的步履輕盈而妖嬈,她如被風哄動著般,一路搖搖晃晃坐在了莫執的床上。

“姐姐,你這會兒找我什麼事?”莫執有些慌了,他眼睛盯著自己的床沿。

“不要叫我姐姐了,叫我玉兒,親近些。”

你有病啊明明是你讓我叫你姐姐的這會兒又不讓叫了。莫執心裏在罵娘,但說出來的話還是很客氣:“還是叫姐姐吧,不能造次。”

“哈哈,弟弟你真乖,弟弟你今兒個多大了?”

“剛十八。”

“難怪啊,難怪嫩得都可以掐出水來。你師傅也是妖孽,明明三十多了,看著卻是二十歲的年紀,問她保養的方子,卻隻拿些殘羹冷炙的東西,就當賞給我們這些下人了。”

師傅是三十多歲了?這是他自己說的嗎?這種說法倒是有點譜。

“你知道你師傅最壞的是什麼嗎?”見莫執沒有回話,女人繼續說著,眼裏帶著狡黠。

“不,不知道。”

“就是他明明知道你想要什麼,卻偏偏不給你。”女人突然一把抓住了莫執的手,將他伸向了自己的衣間,她的另一隻手開始解開自己身上的那些花紋,莫執這才注意到,原來這些花紋是一個個扣子。

女人開始發出一聲聲喘息。衣服的設計不錯,不知怎的莫執腦海裏開始搖蕩起這句話,衣服設計得不錯,衣服設計得不錯。他的手開始不自覺的運起內力,力懸於掌,一掌把女人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