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一道利光閃過,一隻嬌小的鳥兒,掠過那冬兒的身影,正當當停在了莫執的肩上。
“原來是你!”莫執驚叫了一聲,這鳥兒行事沒有章法,他早已將其忘之九霄雲外了,沒想到在這關鍵時刻,還能救他一命。
啾啾,啾啾。鳥兒趴在莫執的肩上,昂著頭,挺著胸,似乎是在邀功請賞。
它又拖著莫執的肩膀,奮力地往洞穴深處飛著,啾啾啾,啾啾啾。
“啊,我知道了,你是在告訴我梁三月的去向對不對?”
啾啾,啾啾。那鳥兒趾高氣昂地點了點頭。
“真聰明。”莫執摸了摸那鳥兒的頭,如此神物,原來一早便是奔著梁三月兜裏的鸚鵡草去的,比那黑森林裏的小灰可聰明多了。
“不過,在那之前,還有件事要辦。”
莫執橫眼看著一旁唯唯諾諾,眼神閃躲的東兒,看他這神情,莫執已然明白,他已沒有後招了。
莫執一個箭步衝了上去,將那東兒擒入手中,他像托舉玩物一樣,擒著東兒的脖子,把他提到了半空中。
“怎麼樣?還有什麼話想說嗎?”
“嗬,嗬,招數還挺多。”東兒掙紮著雙腳。
“你招數也不錯。那道光是你早就備好的?你怎麼毫無影響?你不也是瞳力的靈器麼?”
“嗬,我的瞳力是高人指導的,你這種鄉野村夫豈能和我相提並論。”
“不說是麼?”莫執一掌把他拍到了地上,灰塵鋪麵。他從懷中拿出了一根袖針,對準了東兒的太陽穴,“這回肯說了麼?”
“嗬,我說什麼?要不我們坐下好好談談?從零到一,從無到有,從白天聊到黑夜,從黑夜聊到白天,從幼兒聊到知世,從知世聊到如今,仔仔細細核對一遍,看看你的修行是哪裏出現了差錯。
隻可惜,你似乎並沒有這種跟我徹夜長談的時機哦,有時候,命運,就是會像現在這樣一樣,一瞬間,就從我們指間溜走。”
梁三月。
“可惡!”莫執氣哼一聲,他抱起東兒,袖針指在他的太陽穴,“鳥兒,麻煩你帶個路。”
啾啾。鳥兒揮舞著翅膀,往那洞穴深處飛去。
“還捎我一程,還嫌不夠慢麼?”東兒在莫執的懷中顧自說著。
“不嫌。”莫執當然不是平白要押著這東兒,他一是為不讓這東兒在背後使陰招,二是為,劫這東兒,作人質。
即使對方不在乎東兒的性命,他也能立即擊昏他,不留後患。
“哎呀呀呀呀,老實說,我期待這個場麵已經很久了,其實剛才,我都一直在想,要不要給你放放水,畢竟,接下來要發生的事兒,可是提著燈籠也難找的大喜事呢。”那東兒還在喋喋不休地說著。
“你在說什麼?”
“我在說什麼?呀哈哈哈哈哈,真是有趣,真是有趣。陸轍,你有沒有過信仰崩塌的時候,就比如說,生你養你的母親把你賣給了大戶人家做家仆,然後你看見她數著手裏一個個的錢幣在某個地方瀟灑快活?或者,你被關在一個黑屋裏,關上一天一夜,兩天兩夜,三天三夜,四天四夜,但你毫無辦法,因為啊,你的黑屋上,其實全是土,全是土,那是什麼?那是什麼?那是你的墳墓啊,哈哈哈哈。”
“你瘋了。”
“我怎麼可能瘋了呢?我從來沒有這麼清醒過。我隻怕,到時候,要瘋的可能是你誒,你可得注意點小心髒哦。”
“你閉嘴。”
“啊,啊,啊!啊!快到了,就快到了,就在前麵,就在前麵,過了那個拐角就到了,就是這兒,就是這兒。”
一千三百二十一,從那兒跑到這兒,總共是一千三百二十一次心脈的跳動。
莫執的眼前是一扇門,門後,應該是一個洞穴。鳥兒正在這兒來回飛舞著,啾啾,啾啾啾。
他做好了看見門內擺滿了森羅小山般屍骨的準備,長吸一口氣,踢開了門。鳥兒似乎是被這聲音嚇壞了,刺溜鑽回了他的兜中。
哐。門應聲而倒。門內的兩個人,聽見了這兒的聲響,紛紛轉過頭來。
他們是,沒了眼睛什麼也看不見的,滿一笑。
以及,他的師傅,陸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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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終於寫到了這本書的第一段小高潮(是我前麵太平淡了哈哈哈哈)
隻不過,情至深處,筆者居然麵臨了一個窘境,那便是,筆者的瞳力也出現了反噬——筆者最近得了麥粒腫
作為現代玄幻醫學的受益者(指1000度近視做了激光手術),筆者最近右眼朦朧,電腦上的字都出現了疊影,為了不成為滿一笑一樣的瞎子,筆者決定停更一段時間——如果情況有所好轉,筆者希望最好隻停更一天。
多謝您的支持。
每一個您對我來說都彌足珍貴。再次拜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