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沒錯。
莫執看到昏暗中軟趴趴倒在地上的巨漢，心中不免沉心一定，他這一身衣物花紋褶皺都與當日都絲毫不差，定然錯不了。
不過，他為何會在那種地方，按理來說，那地方狹窄逼仄，這人身形魁梧，便是想鑽進去也有諸多不便。
無妨，叫醒他，一問便知。
“師傅，解藥。”莫執伸出手去。
倒是痛快，一粒藥丸直接擺到了他的手裏。
莫執多少有些好奇，於是他回頭問到：“師傅，你這藥丸備了多少？”
“非常多。這藥不算難熬，我教你藥方，你也可以自己去熬。以後再對上你那朋友，生死相交，可以多幾分勝算。”
……
“那你這軟骨散備了多少？”
“也很多，足夠迷倒十個你麵前這樣的敵人，軟骨散的方子我也可以一並告訴你，不過，我再提醒你一遍，這軟骨散看似功能妙用，實際受限頗多，並不好用，它隻適用於空氣流通緩慢，空間狹窄的地方，在大平野裏是一點用都沒有。當然，像你朋友那樣的靈器除外，靈器身負異能，不能以常理待之。”
“嗯，我知道。”莫執點了點頭。師傅今日多少還算大方，以前經常扭扭捏捏，握三藏兩，自己還經常以為他別有用心。罷了，別有用心便別有用心吧，自己既然已踏入賊船，這種事就並非自己能夠輕易左右的了。
還好有一川大師。莫執覺得當時父親的這個決定真是明智至極。
眼前的巨漢正頭朝地趴在地上，他一動也不動，連絲聲響也沒有，軟骨散不愧是軟骨散，當時自己身骨酥麻，便是隻能開口言語，其他什麼也做不了。
莫執把那巨漢扶了起來，往他嘴裏塞了一枚藥丸。
“你不用束縛一下他嗎？”耳邊傳來師傅的聲音，“這樣他醒了你好歹是一個審訊者。”
“有道理。”莫執伸出手去，“給我。”
“什麼？”
“藥啊，毒藥，我總不能把他骨頭捏斷經脈震碎讓他乖乖聽話吧。”
“有道理。”陸離點了點頭，又一顆藥丸放在了莫執的手心。
“師傅您這是什麼藥？”
“靜息止脈的藥，上次治那個葉懷恩的時候用過。”
原來是那味藥，莫執記起來了，當時他們是利用長短針將這藥性注入經脈，的確是囚縛審問敵人莫好的藥物。
“可以口服，這是我調製過藥性最弱的那一味，不是為了毀人經脈用的，隻能製服人半個時辰左右，武力強的人時間會更短。”
不愧是醫術大師。縱使對這個師傅百般怨結，莫執對這一點還是足夠的尊重，他的醫術，真的登峰造極。
莫執扒開那巨漢的嘴，準備再一次把這一味藥送入他口中。
“不對。”莫執忽然感覺到不對勁。
“什麼不對？”
其實莫執一開始便有些不解，按理來說軟骨散隻能酥骨，不能麻醉，即便骨頭酥軟，一個人還是能做到諸多事情，比如說話，吐氣，眨眼。但是，今日這巨漢，動也不動地趴在地上，不似酥骨，倒更像是，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