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好啊!”王小虎忍不住捏了捏拳頭。他這好酒周七也是知道的,出來之前董瀚文叮囑過好幾回,說不要喝酒誤事,他倒是都一一點頭了。隻是,現在嘛……
王小虎看著周七瞪向自己不懷好意的眼神,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他摸了摸頭,說道:“老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我們著急趕路,著急趕路,這酒就不用了吧,不用了吧。”
“那怎麼能夠呢!怎麼能夠呢!我帶的都是自家釀了許多年的陶米酒,這尋常道上一瓶也得好幾個銅錢!要不是幾位爺救了我我還不舍得呢!”
“陶……陶……”王小虎忍不住咽了口口水,雖然身為自己這一行的領袖,自己的確應該表現出一些領袖的決絕和氣概,但這陶米酒,他實在是一年到頭也喝不上幾回,這陶米酒,一年一醇香,每年的口感都不一樣,多一年便醇一年,這麼好的酒自己可上哪兒找去啊。
“那你就去拿幾壺來。”有人說話了,不是王小虎,也不是周七,自然也不是還躺在馬車裏的安恒,而是這陸兆國武衛隊裏的一個人,這是他們陸兆國專門押送螢鐵的武衛隊,官階頗高,武力也不俗,剛剛那夥山賊恐怕就是看到了這個陣仗才逃之夭夭的。
誒,那自己就不用拒絕了!王小虎心裏暗喜,既然是陸兆國武衛隊的人要,自己就湊合著抿上幾口,還能咋說?難道說自己亂了禮數?
他看向一旁恨恨的周七,周七當然也無可奈何,唉,他不過是還沒品嚐過美酒的好罷了,自己的這一身品酒之氣,還是一絲一毫分毫不差從董瀚文身上學來的呢。周七年紀小,多喝了幾回就會了。
“待會兒拿了酒,擦擦傷口。”王小虎對著周七說道。
——————
孔白明一路顛簸著回到了自己的馬車,準備拿壇酒來。他剛想伸出手去拿酒,腦袋裏卻忽然一閃,對了,這馬車裏還坐著一個人呢,還是那位大人特意委托自己帶到的,自己可不能輕怠了。
“你剛剛沒事吧?那麼顛簸。”
“沒事。”那人回答道。
“我們還有幾天的路程就到了,啊,你再忍忍。”
“好。”話還是這麼少。
“餓了嗎?要不要吃點東西?”
“不餓。”
“哦,哦。”孔白明有些口幹舌燥了,每次對話都是這樣,說不出個五六七來。
“我們什麼時候出發?”那人問道。
“你稍等會兒,稍等會兒,啊,我這邊招待幾個恩人,很快就好,很快就好。”
還是不跟這個人在這囉裏囉唆的了,話也蹦不出個幾個來,還整天待在馬車裏不肯出來,怕太陽一曬就融化了似的,還是先跟官兵打好關係比較重要。
孔白明立馬懸了壺便往大部隊那邊走去,那可是押運重柄的部隊,可都是軍裏一等一的高手,自己這回碰上算是有福了!以後有個交情,說不定還能稱個兄道個弟,這世道啊,有個軍裏的大朋友,可是……嘿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