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想啊,你如果要追求王司儀,首先要麵對的是,兵籌府尹的兒子,雖然那個兒子,嗯,實在是不大中用,但是長得還是不錯的;霍輔丞的侄子,一雙丹鳳眼,兩道寒光起,三叉龍搖戟,四海平浪裏,也不知道這破詩誰寫的,可能他自己找哪個喜歡流連在風流場所的破舊詩人寫的;還有啦,那個新晉禮論府的侍郎,也是京城一大才子,也是風流倜儻;當然啦,還有最重要的兩個人,一個是何……”
“好了,別說了。”莫執再一次捂住了小二的嘴,“別說了。”
“嘿嘿。”小二笑道,“那我的錢可以給我了嗎?”
莫執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銅錢:“給你。”
“不是,我的銅幣呢?”小二憤憤不平,“你耍賴!”
“你這消息,隻值一個銅錢。”
“我告訴了你這麼多情敵的信息,你說隻值一個銅錢?”
“那不是我情敵,所以隻值一個銅錢。”
“所以你隻是想借王司儀靠近王首丞?早說啊?我這裏關於王守丞的料更多,而且更保真。”
“好了。”莫執再一次堵住了小二的嘴,“別說了,我們換個話題。”
“好,好!”
“她來村裏,是來做什麼來的?”
“誰?”
“王司儀。”莫執沒好氣的說。
“怎麼還是她?你確定你跟王首丞沒什麼深仇大恨要滅他滿門嗎?”
“這個銅幣還要不要了!”
“要的要的!”小二義憤填膺以表忠誠,“老實說,她不在我們的情報鏈中,但據我這麼多天對她的觀察,她是來修行的。”
“修行?”莫執不解。
“武士的修行是劈刀斬劍,她的修行就是體察萬物,否則她不至於每天都來我們這小酒館裏點酒喝。”
“修行……”莫執沉入了深思,王司儀去泊爻城,去羽門節,也或許隻是為了修行,對於她來說,見識和視野是修行,體驗和感悟是修行,創造和發現也是修行。
“她是一個很不一樣的人,她在這個陸兆國,顯得很特別。”
“怎麼說?”
“怎麼說?她是一個,很有生命力的人。”
“生命力……”莫執琢磨著,他倒是很少聽到這麼一個詞,但是又覺得異常的貼切。
“對了,你特地千裏迢迢趕過來,不是為了在這裏“湊巧”與她碰麵吧。”
“沒有。”莫執腆著臉擺著手,“哪有的事,這不是有正經事的嘛。”
“剛剛那些事可一樁都算不上正經事。”
“那如果我想問你,有關於葉家的一些事,你知道嗎?”
“葉家?哎喲,那我可正好知道一些。”小二突然端坐了起來,開始清理起自己的手指甲。
莫執知道,這是進入了人家的領域,得“孝敬孝敬”了。
“葉家與何家有什麼過往,你知道嗎?”
“這個簡單,你問你師傅,他興許也能知道一些,不過肯定沒我來得周到,售價一個銅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