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寶貝。”王司儀衝他搖眼一笑。
莫執正色道:“司儀姑娘你知道這兒是哪兒嗎?”
“我知道啊,陶米村的鄰村,是恒陽村吧,當時的名字應該是。”
“你知道將台大人的父親是哪兒人嗎?”
“將台大人的父親……為何說起他?我沒聽說過他的父親。”
“他的父親,是當時這個村子裏的工匠,叫作將麟閆。”
“你是說……”王司儀思索著,“這裏其實是將台的父親的鋪子?”
不是,我想說,這其實是將台搭的鋪子,他與你所說的隻刻木畫和雕刻,是完完全全的謊言。
不過,這話他沒有說出口,這是出於他對將台的尊重,那個小老頭曾經幫過他的忙,而且,不管怎麼說,他的父親曾經是自己父親的親兵。
“是啊。”莫執說道。
“難怪難怪。”王司儀篤著手點著頭,“原來是一脈相承的手藝。”
“司儀姑娘,你聽說過將麟閆這個名字嗎?”
“這個名字,好記,若是聽過,我肯定會有印象,但是我的確不知道。”
難怪對這些事情概不知情……隻是,還是很奇怪,王司儀知道這村子當年的往事,甚至知道有一位手法通天的神匠,卻不知道他就是將台的父親將麟閆……
王司儀似乎是看出了莫執心裏的疑惑,她有些晦澀地說道:“當年的許多人,本來就沒有留下名字,我想找也找不到。”
當年的許多人……即便是首丞之女,也無法得知他們的姓名。
“陸轍兄弟,你是怎麼知道的?將麟閆這個名字。”
“啊……這個……”莫執忽然繞了一下,“我聽將台說起過。將台跟我也是朋友。”父親是朋友,那麼兒子也是朋友。
“那你怎麼知道這兒是將麟閆的鋪子?剛剛,你都不知道這兒是恒陽村。”
莫執心哐的一跳,他本該在這個時候感到緊張,但不知為何他的內心浮現出了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那種感覺是:原來王司儀也不是一個隻沉醉於木藝手工的,她立馬便看出了自己的不對勁,還是官宦世家的女子,還是知道如何保護自己的。
“因為,他有寫著啊。”莫執拿出了他的鐵樹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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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來,瞧瞧這個。”莫執右手持柄,花哨地轉了兩圈。
“這隻是一把普通的斧子啊。”王司儀看著莫執手中的柄器,“無非是弧度做了一點處理,更適合拿來砍樹。”
還有這種說法……不過,自己要說的可不是這個。
“你仔細看他的長柄處。”
“長柄處?”王司儀疑惑地湊到了莫執的身前,她的發間飄著淡淡的,汗漉的味道。哈哈,這也是應當的,畢竟剛走了這麼遠的路,她又隻是個走十步要歇一步的普通人。
“看見了嗎?”莫執問道。
“看見了什麼?”王司儀皺著眉頭。
當然是那三個小字,將麟閆啊,莫執看著出現在他瞳力中的三個小字,內心微微笑著。
“你再仔細看。”莫執篤定地說到。
“我仔細看了,楓木材質,看紋理應該是十餘年的楓木,這種楓木結實,適合砍來做長柄。”
懂得還很不少,倒是真的很適合與將台一起看山砍木,席地編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