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 絕不低頭(1 / 2)

護城河裏有太多冤魂。李文軒可不想半夜三更被幾個黑衣大漢帶去看風景。所以他隻能虛與委蛇,蓄勢待發。一時的失意並不代表從此一蹶不振。京城三教九流、龍蛇混雜,即便想找個落腳的地方都十分困難,牛鬼蛇神都要一一照顧,人也好,鬼也罷,想在京城這塊寶地立足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李文軒之所以能在潘家園有個一畝三分地其中也離不開貝勒爺的幫忙。老貝勒爺很器重李文軒,然而李文軒也很乖巧,逢年過節總會送一些玩意孝敬老貝勒爺。

時間久了,兩人彼此都了解了對方。一旦彼此了解,說話就會無所顧忌,有些話原本不該說的,李文軒今天也說了出來。

“老爺子啊,這差事我真不想幹了。你另找高人吧,這京城呢,我也知道我呆不下去了。今天晚上我就回去收拾一下,明兒就走。”李文軒語氣中帶著幾分怨氣,神色沮喪地說道。

他這是在埋怨老貝勒爺,然而老貝勒爺卻裝作什麼都沒有聽到,繼續把玩手中的玉扳指。

李文軒等著老貝勒爺搭話,可是等了三分鍾後,便有些不耐煩的站起身來,拱手道:“告辭!”

“慢著!”老貝勒爺緩緩地說道:“你小子欺負了我們金家的人,就想這麼一走了之,未免太便宜了吧。”

“那您老想怎麼樣?”李文軒說完這句話,藏於袖口裏的黑色匕首緊緊攥著手裏,目光冰冷地望著老貝勒爺。

老貝勒爺抬頭一笑道:“小子,難道你想對老子動手?來吧,讓老子見識一下年輕後生的身手。”

李文軒聞言怔了怔,但是神態依舊冷冰冰,不卑不亢地說道:“這差事說什麼我都不幹了。你想要什麼東西?我幫你找來就是。從此我們一刀兩斷,您走您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井水不犯河水……”

此話一出,老貝勒爺笑得更歡了,道:“小子還挺倔。德福啊,把東西拿進來。”

李文軒身子一側,目光流轉,隻見老管家德福雙手捧著一個錦盒走了進來。他看著李文軒,歎了口氣道:“文軒啊,你也不小了。貝勒爺對你怎麼樣你心裏難道就沒有數嗎?自從那天你來了之後,貝勒爺就已經打算把梵文杯送你了。”

老管家把錦盒放在茶幾上,然後轉過身來,又對李文軒說道:“老貝勒爺的後輩都在忙自己的事業,平時挺孤單的,一直把你當親孫子看待,平時喜歡跟你鬧著玩,你呢,吃點小虧就斤斤計較。別人送來的東西不見得比你孝敬的東西差吧。”

“哼!剛剛他還準備對我動手呢,這小子就是一頭白眼狼。”老貝勒爺冷哼一聲,語氣不善地說道。

李文軒頗感意外,話雖如此,但還是怒氣難消。老貝勒爺雖然幫過我,但是我也沒有讓他吃虧,平等交換。而現如今,金安琪之事卻讓我受盡委屈。想想這兩天受得閑氣,真是窩囊憋屈。

老管家講了很多,老貝勒爺時不時插上一句。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

李文軒聽完,還是那句話。“究竟想讓我幹什麼?”

老管家張了張嘴,老貝勒爺眉頭一皺,揮了揮手,示意他離去。

老管家走後,老貝勒爺說道:“你要的東西就在這裏,既然你把這件事當成生意,那您就先看看東西吧。”

語氣平淡,卻隱含怒意。

李文軒倒也不客氣,這是他換取自由的希望。他小心翼翼打開錦盒,拿起成華梵文杯仔細觀瞧,十分鍾後,李文軒麵無表情地將梵文杯放入錦盒,手指輕輕敲打桌麵,沉默很長時候後,神情嚴肅認真地問道:“什麼條件?”

“還是以前那個條件,讓金安琪笑。”老貝勒爺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眼角餘光一直留意著李文軒的表情變化。

李文軒的確愁眉苦臉,抿了抿嘴唇,微微搖頭,道:“我辦不到。”

老貝勒爺微微一笑道:“德福,把東西拿進來。”

德福這一次捧著兩個盤子走了進來,李文軒定睛一看,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臉色一沉,不悅道:“這是什麼意思?”

“李公子看不出來嗎?既然我們談的是生意,自然要按著生意場上的規矩辦。”老貝勒爺眸中掠過一抹譏諷,連稱呼都變了。

他心說:給臉不要臉,真以為離開我就能自由嗎?休想。

兩個大花盤放在茶幾上,一個盤子裏放在一張紙,看樣子應該是契約。另一個盤子裏放了一把匕首。

“規矩你都懂,我就不多說了。”老貝勒爺玩味地看著李文軒。

李文軒也算是走夜路的,道上的規矩還是懂的。麵前擺著兩條路,一是簽下契約,二是拿著匕首留下身上的一點東西作抵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