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兩班人馬在互相追逐,殺手們越追越覺得不對勁,因為他們好像離端王府越來越遠,反而離城北的亂葬崗越來越近。
而且,就連隊伍裏的人也似乎在慢慢減少,可是兩隊人馬明明就沒有再發生打鬥,景毓逃跑之後,就如同逃命似的拚了命地逃竄,他們根本就沒來得及交上手。
可是追趕之中已經來不及細細清點人數了,殺手頭領目光微沉,最終還是失去耐性與景毓玩這場追逐遊戲,氣運丹田,用最快的速度踩著樹梢就朝著景毓撲去。
景毓旁邊的王府護衛連忙抬起□□就要阻攔他,可卻被他的內力震開。
本來接這單活的時候,鄭隱便告訴他最好不要使用內力招數,不然容易讓人認出身份,但是現在他對付的不過是武功都不會的景毓,隻要殺了就什麼事也沒有了。
想到這裏,頭領拔出自己腰間的細水劍,丹田提氣,將內力聚集在刀鋒之上,對著景毓的後背便是一招。
這招帶了劍氣,砍過去必然能將人劈成兩半,頭領眼中閃過一絲嗜血的得意,卻突然看見本來不會武功的‘景毓’居然在劍氣碰到他衣服之前,猛地從馬上躍起,然後極快地踩著樹枝飄到了他頭頂的枝幹上。
月色照在那人的臉上,映出他俊美而帶著幾分戾氣的臉,此刻那人的臉上毫無任何麵對死亡的恐懼,唇邊反而帶著一絲嘲諷的笑容。
頭領的瞳孔猛地一縮,因為那張臉不是景毓,而是端王顧雲笙。
“錦衣衛校尉方敬。”顧雲笙眯著眼盯著他,聲音淡淡地報出他的名字,目光沒有絲毫溫度,就像在看一個死物。
方敬下意識地摸了一把自己臉上的麵罩,還在,顧雲笙是怎麼認出他來的!
一時間他的頭皮發麻,手中內力暴漲,細水劍似乎感受到主人的殺意,而開始輕顫起來,方敬大喝一聲,對著顧雲笙便使出了殺招。
顧雲笙冷笑著也不躲,出手如電,電光火石之間,他竟穩穩地抓住了劍身。
細水如同被人擒住七寸的蛇,猛地顫動了幾下最終還是被顧雲笙死死地卡住。
方敬心中大駭,拚命想要抽出劍,卻發現根本就無法挪動一寸,顧雲笙的手如同鐵爪一般死死地控製住細水,分毫不動。
對上顧雲笙淡漠的眼神,方敬生出一絲死誌,因為他知道,這位廢物王爺的武功高出他整整一個境界。
武者的一個境界,那就是碾壓的存在,跟本就沒有任何還手的餘地。
一時間,方敬露出一抹苦笑,眸子瞬間變得淩厲起來,左手成爪,一把向顧雲笙胸口抓去。
顧雲笙皺眉側身躲開,回過神卻發現方敬的臉色不知何時已經成了綠色。
這種情況太過於駭人,顧雲笙心道不好,連忙鬆手運氣內力便將方敬的身體震開。
可那細水卻似乎有了生命一般生出了倒刺,隻見劍生迅速變成了尖刺狀,毒氣順著劍身往他手上的傷口爬去。
顧雲笙見狀暗道不妙,集中內力在手心直接將細水掰斷,才在那黑氣鑽進身體的前一刻後退數十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