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不安,勞駝子,你到底知道些什麼?”
洛晴天猛的向前跨了一步。
他才是岷山派的當事人,有些事情,要麼不說,隻要開了口,擺上了台麵,那就應該給在場所有人一個交代。
留下口舌,有辱岷山派聲名,這是他絕對不能容忍的。
竇漫仙自然也不能說些什麼,她的臉色陰沉著,目光在蘇浩然和黃衫的身上細細打量,似乎想要捕捉到點什麼。
“雖然說起來算不得什麼大事,但我覺得,這人在江湖,武功的高低還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人品,所以像這個孩子這般,幹過偷雞摸狗的事情,人品就不怎麼樣,是不能夠加入我岷山派的!”
勞駝子稍微壯了壯膽,說話的聲音也自然大了幾分。
這一來,若幹的江湖客自然聽得十分的清楚,當下又有些嘈雜喧嘩之聲,蘇浩然皺著眉,顯得有些尷尬,那身子呢,不由自主的朝著前方跨了一步,眼睛也猛的睜大了幾分。
“你胡說些什麼,任何事情都得有理有據,可不能信口開河,辱人清白!”
“勞駝子雖然地位不高,說話也不怎麼的中聽,但那什麼冤枉人的事情,還做不出來,更何況我和這孩子無冤無仇的,又何必來憑空誣陷?”
這話當真是在回懟蘇浩然。
大抵像他這樣的人,全憑手藝吃飯,也不希冀還有什麼上下的空間,更不會被別人所威脅,鐵骨錚錚,也不過如此。
如果那些個江湖人起初還因為他身形駝背的緣故,有點兒瞧不起,那麼此刻,成見無疑都放了下來,甚至目光裏還有些淡淡的崇敬感。
稍微的停頓了下,勞駝子才接著說道:“這個孩子,前天晚上,在我的廚房大鼎之中,偷食了我精心為大家準備的野彘腿,這點我可有說假?”
伴著這話,勞駝子直勾勾的盯著黃衫。
也不知道是不是出於心虛的緣故,這個少年有些不敢去正視對方的眼睛,身形也微微的挪了挪。
的確是事實,而且呢,就偷拿二字,他平生幹得可不少。
當然,他現在也可以選擇去否認,畢竟肉在肚子裏恐怕早已經消化掉,沒有對證的事情說了也是白說。
可不知道怎麼的,眼下卻對這樣的選擇有些不屑起來。
如果說以前嘉州時是為了活下去,無奈之舉,那麼這一次,他還真找不到合適的理由為自己開脫,但要當著這麼多人去承認,又還真有些說不出口。
所以,他隻有沉默著。
沉默是好習慣,但在這種場景下,卻有點不打自招的味道,蘇浩然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才好,他是有些要偏袒這個少年,卻有些找不到突破口,或許,隻要黃衫開口否認,他便能夠順著他的話往下拐回去。
“浩然,你內心的小算盤我知道,賭注是小,你的結才是大,你當真以為師傅是老糊塗了嗎,連這點都看不出來!”
傳音入密!
這般近的距離下,竇漫仙施展起來自然沒有半點難度。
“之所以由著你,不過是想趁著這個機會,看能不能化解一下你的結罷了,但現在看來,你這個徒弟是收不成了,就算是師傅我容忍,你師叔,全岷山弟子,甚至是這個江湖恐怕都不會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