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死，就一定是你救了我，謝謝那！”
“你這小子命也賤得很，我老人家好不容易廢了大力氣，才把你小子接住，為此還扭到了一條腿，你就這麼一個謝謝，就打發了，這生意還做得不錯，算了，誰叫我閑得慌，才來做這般無聊的事情呢？”
怪老頭是頭也不回，隻顧著自己喝酒。
咕嚕咕嚕的，喉嚨裏還有聲響，顯然是把這酒當成水了，他的左手上，還拿著一個雞腿，想必也是昨晚上在山洞裏麵偷來的，酒配上雞腿，倒也算得上一種不錯的享受。
黃衫看在眼裏，忍不住喉嚨裏輕輕的蠕動了一下，他對那酒自然是不感興趣的，可這肚子，卻餓得慌，自然忍受不了雞腿的誘惑。
老頭兒說得沒錯，他是救了自己，光說一個謝謝，的確蒼白了些。
可由著黃衫的性子，就算是明知道自己理虧，但你想要讓他承認，卻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當下他別過臉去，盡量不讓自己的目光停留在對方的身上。
“我這小子的命是賤得很，可又沒有求你來救，你自己多此一舉，傷了退，怪得了誰，我對你說聲謝謝，已經算是天大的客氣，你還不領受，那得，你就把這謝謝兩個字，還給我就是！”
“嘿，都說我老頭子是個怪人，有幅怪脾氣，你這小子，這脾氣生得比我這老頭子還怪，還給你，豈不是還要老頭子我跟你說謝謝不是，想的倒美，我也不管你了，你總有求我的時候！”
老頭調轉了身子，完全背向了黃衫。
他生氣的味道很濃烈，黃衫呢，這一刻也不想再去搭理他，思緒鎮定下來，他又開始尋思跌下來這一茬，目光也朝著崖壁往上看，實在是太高了，就算是雙眼尋到了最佳角度，也看不到上麵的分毫。
兩個人就這般的沉默著，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反正那太陽又往西方沉下去不少，已經不能直接照射到崖地來。
原本還有些明亮的地方，一下子變得暗淡了不少。
仿若黃昏一般，隻有斜著角折射下來的縷縷光線，還能讓這裏勉強的看得見。
老頭兒有些忍耐不住，他手中的雞腿，已經隻剩下了骨頭，葫蘆中的酒，也估摸著見了底，這時候，他才問道：“小崽子，你是不是想上去？”
黃衫是高傲了些。
但也無非是被他先前的話這麼一激，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罷了，但無論如何，自己的命是對方救的，心裏麵還是很感激的。
休息了一陣，原本身體的酸麻感，也好了不少，掙紮著能坐了起來，目光，瞧了老人一眼，卻發現對方也正看著自己。
他突然覺得，這個老頭雖然怪是怪了些，卻和自己有些相似的地方，就連現在的坐姿，都幾乎是一模一樣，想到這裏，那張臉突然間笑了起來。
就算是少年不回答，怪老頭也知道他在想什麼。
身形一站一跳，人已經到了黃衫的麵前，他的手裏，居然還拿著一個雞腿，連帶著酒葫蘆也一並遞了過來，臉上的笑意也很明顯，讓黃衫瞧著，又覺得他又那麼一絲慈祥的味道，這人啊，但凡到了一定年紀，或許都能變得柔和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