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博人的“楔”印記被成功封印之前,鳴人曾經無數次地設想過自己或是下一代忍者們將大筒木趕出地球,迎來和平的一幕。但即使是在最深沉的夢境之中,他也從來未曾幻想過,自詡高等生物的大筒木一族,竟會像一隻待宰的牲畜一般,從皮膚到心髒被一一剖解,孤零零地懸掛在一個空空蕩蕩的玻璃櫃中。更令他感到觸目驚心的是,對方已經被層層剖開的肌肉和器官,還在一陣一陣地緩慢蠕動。
“放心吧,他的靈魂已經被我上傳到了那邊的AISC之中,算不上是活體解剖。”
鳴人順著帶土的手指望去,隻見昏暗的燈光之中,一個幽藍的小球正靜靜懸浮在銀白色的金屬平台之上,繁雜的數字和符號從小球的表麵快速流過。
“AISC?”
“ArtifitelligearyCore,人工智能輔助核心。這是我們近幾年在人體增強領域的一項重要成果,能夠將人類孱弱的血肉之軀替換為更加穩固的矽基載體,同時保留靈魂的所有知覺和功能。”
鳴人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重新看向了玻璃櫃中的那具鮮活的標本:“這就是慈弦的身體嗎?我感覺好像和我印象中長得不太一樣……”
“那具名為‘慈弦’的軀體已經在與佐助的戰鬥中被徹底摧毀了。這是大筒木一式的本體,全靠我的維生艙吊著命,你當然不可能見過。”
原來這個玻璃櫃是用來維持標本的生命體征的。鳴人將目光重新投回了透明的維生艙之上,果然發現艙內有一些細微的光點正朝那具頭頂長角的身軀中不斷湧入。就在他欣賞前沿生物科技的成果之時,一陣尖利的喊叫聲忽然從一旁的小球中響起。
“你們這群卑鄙的人類!快把我……”
“聒噪。”
憤怒的大筒木話還沒說到一半,就像是隻被踩住了脖子的公雞一般,硬生生地止住了自己的話頭。黑發忍者朝裝有一式靈魂的矽基小球投去了漠然的一瞥,身體在猩紅的萬花筒寫輪眼中逐漸虛化,平靜地對鳴人說道:“你有什麼想問的,現在就去問吧。問完之後,我好把它送回它該去的地方。”
鳴人目送著帶土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之中,沉吟一陣,緩步走到了小球麵前,靜靜打量著它神秘而精致的造型。
“你就是那個黃毛小鬼身體的‘原主’嗎?看上去不像是特別機靈的樣子。”
小球內部的聲音忽然在鳴人的耳邊響起,全然不複剛才的氣憤填膺,反而帶上了一絲戲謔的語氣。
鳴人無奈地撓了撓自己的短發,鬱悶地答道:“……你這個家夥,被人抓起來了還這麼嘴硬。真不愧是大筒木一族的成員啊!”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幾千年前輝夜那個賤$女人欲靠陰險偷襲置我於死地而不得,現在她的後裔竟然能在戰鬥中堂堂正正地將我擊敗;技不如人,我也沒什麼好抱怨的。”小球表麵的數字閃動了幾下,仿佛是在朝鳴人眨眼,“我已經答應了以替你解惑為條件,換取他們釋放我的靈魂往生淨土;所以你有什麼問題就盡管問吧,我一定知無不言。”
“……你知道現在淨土的守護者是輝夜的長子,大筒木羽衣吧?以你們族人心高氣
傲的性格,真的會願意屈尊於一個後輩的保護之下嗎?”鳴人臉上露出了一個半信半疑的表情。
“哼,我們族內一向以實力說話,從來不會像你們人類一樣有什麼長幼尊卑,廉恥之心。弱者就應該無條件服從強者的命令;這樣我們的族群才能向更高的生命層次不斷進化。”一式冷哼了一聲,理所當然地答道。
“紅色的巨星高懸空中,冷酷的邪眼俯視人間,空靈的聖歌在虛空深處久久回響。大地撕裂,群星墜落,世界在舊神恣意縱橫的舞拍之中走向毀滅。”
小球的表麵一下子湧出了無數道明暗交織的奇異圖案,不斷翻滾。足足沉默了半分鍾之後,一式的聲音才又一次傳入了鳴人的耳中:
“這是那個黃毛小鬼告訴你的嗎?”
鳴人沉重地點了點頭,低聲答道:“根據小弟的說法,那是一位來自於域外的訪客,被域外生物稱之為‘災厄先兆’、‘審判之星’格赫羅斯。”
“格赫羅斯………真是一個好名字啊。”大筒木一字一句地念誦著這幾個音節,話語中的怨毒和憎恨幾乎快要凝成實質,從小球的表麵流溢而出。
“它就是迫使你們在宇宙間掠奪生命,追逐力量的原因嗎?”
小球上的數字微微閃動了一下,低低沉的聲音仿佛九幽吹來的一陣寒風:
“很快你們就會明白了。”
目送著一式的靈魂被六道仙人接引到淨土之後,鳴人和帶土就急忙趕到了火影禦所頂樓的會議室中;隻見綱手、靜音、自來也、鹿久、亥一、卡卡西、成年佐助以及另一個戴著鐵護麵的暗部忍者正圍坐在一張圓形的橡木桌旁,輕鬆地說著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