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壓下那陣不適,朝他眨了下眼睛,握了握他的手,慢慢轉過頭去跟趙晟說,“實在對不住了總鏢頭,我這幾日確實身體不適,等我好些了再回去哈!”
趙晟看他居然真吐血了,也不知道說什麼,半天才說了一句,“你雖然病了,但這麼些天,月銀也還是要扣的。”
沈容這下真想吐血了。
那三人走後,沈煥還是不放心,非要帶她去醫館看看。沈容也感覺這段時間經常胸口悶痛,雖然算不上嚴重,但一直拖著也不是辦法。正好婚服也還沒試穿,兩人便一起到了鎮上。
一個要先去醫館,一個非要先試婚服,最後還是依了沈容,到了成衣店裏。
兩人各自將婚服換上,出來一見,都愣在原地。沈煥平日衣服顏色都十分素靜,從未見他穿的如此鮮豔。襯著他白玉般的臉龐,當真是日昭月朗,神采飛揚。
這才像一個風光霽月的年輕兒郎!可比平日冷淒淒的樣子好看多了。
那身大紅色喜服極為合身,勾勒出他高大挺拔的身軀,精瘦的腰身,柔韌的肩背,從上到下沒有一處是不完美的。
她歡快的迎了上去,扳著他的肩膀將他轉了一圈兒,由衷的誇讚道,“真好看,沈煥!”
連店鋪的掌櫃都看的移不開眼,眼裏全是豔羨。然而那個人的眼裏,隻有他的眼前人。
兩人試好了衣服,又去街上逛了會兒,路過一個小攤,老板見兩人濃情蜜意,一看就是新婚燕爾的小夫妻,當下忙不迭的介紹貨品。
原本攤上的東西都極其普通,偶有兩件別具特色的,也是質地低廉。沈容原看不上,但那老板說的極為好聽,比如他拿著一對紅石榴耳墜子,口若懸河的介紹著,“您二位瞧瞧著耳墜子,這可是上好的純銀配天然紅寶石。這一對耳墜上麵有整整三十六顆紅寶石石榴籽,寓意著紅紅火火,多子多福。您二位郎才女貌,帶上這個那可就是錦上添花,要不了多久就要添丁添喜了。”
其實那耳墜子一看就是鍍銀的,做工劣質,石榴籽也是碎玻璃染色,顏色都不均勻,不過沈容聽那老板一說,還挺喜歡,當下就買了讓沈煥給她帶上。
兩人去了醫館,並沒有檢查出什麼問題。沈煥不放心,多去了幾家,結果大同小異,最後還帶回了一堆亂七八糟的藥物。
比如助孕求子的,再比如滋補氣血的,沈容甚至在被一個大夫意味深長的勸兩人節製的時候跟人吵起來。
她胸口絞痛從初來這裏便有了,跟這些有什麼關係,那些庸醫診斷不出來就罷了,竟還胡說八道,要不是沈煥拉著,她簡直能砸了那醫館招牌。
兩人馬車停在還停在成衣店,回去的路上沈容還在抱怨,“那些藥我可不吃啊,庸醫誤人!”
沈煥隻當她是惱羞成怒,也沒太在意,反倒放下些心來。
快到成衣店時,一輛馬車從前方疾馳而來。一時路人紛紛躲避,亂做一團。沈容從沈煥懷裏鑽出頭來,想看看是哪裏來的人這般毫無規矩,準備去教訓一番。
突然一個藤球骨碌碌滾到馬路中間,緊接著一個小孩跟著追了上去。馬車轉瞬即至,駕車的人卻毫無停車之意,眼看就要從小孩身上踏過去。沈煥拉回欲動身的女子,飛身過去將小孩搶回放好,退回原地。
不過是眨眼間的事,甚至好多人都沒看清他是如何動作的。
拉車的駿馬受了驚嚇,揚蹄狂嘶,被車夫死死拉著繩韁壓了回去,然而詭異的是,那輛幽暗而華貴的馬車仿佛被突然釘死在地上,紋絲不動,停在原地。
四處突然無聲冒出十幾個黑衣人,向著沈煥圍去。車夫麵色冷凝,看向沈煥的目光有如淬毒般陰狠毒辣,“大膽狂徒,竟敢攔馬驚我主上聖駕,找死!”
沈容卻在看清馬車的瞬間立刻將頭埋在沈煥懷裏,僵在原地。烏金神木馬車,赤焰暗紋黑袍,這些——是光明神教之人。
那麼馬車裏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