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錯愕之際，皆被他冷冽的氣息怔得沒反過神來。翼禦勾了勾嘴，唇畔間浮出一絲如修羅般恐怖的笑。他起身，一步一步朝兩人走進。
“問寒。”林右意抽回修長的手指，心中很是複雜。
以問寒的聰明，怎會看不出她是自願的呢，既已看出，又何必幫她，難道，他當真將那捉心的遊戲當了真。想當初，自己接近他，也不過是為了血丹而已，後來知曉血丹不在他身，自然不願在待在他身邊。
當真隻是這樣嗎？心中徒然響起另一個聲音，嚇得她連退了幾步。是啊，若隻是如此，自己又怎會在剛剛見到他時，慌亂不安，如墜深淵呢。想來，那捉心的遊戲不隻他當了真，自己也當了真。
“我就問你一句，願不願意跟我走。”他言，再次攥緊了她的手。
他的話令林右意心之動容，壓抑在心底的所有在這一刻突得噴射而出，她想都未想，反手緊握住了他的手。管它什麼血丹，這一刻，她隻想順從自己內心的想法。
她扯下頭紗，在眾人震驚的表情中走到了與問寒同等的位置上。
“翼禦，血丹我不要了。”言完，她拉起問寒便走。自己與他不過如此交易，現在自己主動放棄，他應該不會多加阻攔吧。
翼禦麵色一沉，咧著嘴露出了一抺冷笑，命令一旁早已待命的侍衛攔住了他二人，“這就想走？”
原以為能將這女子所有脾性在此逼出，讓問寒看的透徹，卻沒想弄巧成拙了。
“當真是美。”夢冷旋喃喃，心中湧出一絲酸意。
從此處望去，可以看見，那女子頭上戴著金絲八寶珠鬢，館著朝陽五鳳掛珠釵，項上帶著珍珠珞圈，裙邊係這紫色長絛，身上穿著鏤金大紅袍，她膚若凝脂，氣若竹蘭，雙目猶似一汪清泉，自帶一股空靈之氣，她站在那，自有形成的高雅氣質，讓人不敢褻瀆半分。
也隻有如此女子才能配得上問寒了。她縮了縮身子，收回了要跳下去的勇氣。
“你想怎麼樣？”問寒抽出引魂刀，將林右意護在了身後。
翼禦撣了撣長袍，嘴角浮出一絲玩味。他望了望大殿中的每個人，又望了望林右意，而後緩慢道：“問寒，你可了解這個女子。”
聞言，林右意眉心直跳，握住問寒的手也不禁發顫。他想說什麼？
問寒靜默半晌，轉過身去看了她一眼，並未出言。瞧她如此緊張，自己還是不要多言了。
“她，就是一隻破鞋。”翼禦大言，目光直盯著蒼白無血的林右意。
此言一出，大殿中的人震驚莫名，但均不明白翼禦此言的意思。
林右意俏臉發白，緊緊咬著嘴唇。
問寒瞳孔縮了縮，有駭人的風暴在凝聚，旁人也許不明翼禦所言，但他心中卻十分清楚，因為林右意曾與他說過她的出身，那是人族顧城最大的青樓。
“你住嘴。”他抬眸，冷冷的望著翼禦，眼底有說不出的厭惡。他發誓，他決不允許任何人詆毀右意。
翼禦勾嘴，隨手將客桌的酒杯拿起，飲了進去，“昨夜，她在我的身下可是很享受呢。”
他的語氣雖輕，但足以讓大殿中每一個人都聽得明白。一時間，殿中之人議論紛紛，林右意立在那，恨不得馬上消失。
“他說的是真的？”他張口想問，卻隻有形狀，沒有聲音。
翼禦盯著他，將這一幕盡收眼底。他又飲一杯，繼道：“不是我所逼，是她為了血丹自願。”
“別說了。”他狠狠握了握引魂，陰冷的目光又加重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