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冷旋轉身,瞧了他一眼,又驀地回身,“我想問你,你是否知道車內有林左意所中之毒的根源,七星散!”
淺斟醉微怔,目光變了幾變,雙眉攏緊,沒說話。
“究竟知不知道。”她加重了語氣,微眯的雙眸帶著危險的信號。
她問過那大夫,若是車中七星散再多放些,以林左意現在的修為,醒不醒的過來都不好說。
聽著她冷淡的語氣,淺斟醉心口不由的顫了顫。
是的,在去買馬車前,他的確是想將一些毒藥放進車中,但隨後他並未那樣做。
聽不見他的回答,夢冷旋悠悠地轉過身來,目光灼灼地望著他,同時手中已幻出無我。在她看來,淺斟醉不回答,就是默認了。
瞧著那劍光,淺斟醉臉色煞白,雙手緊緊抓了抓,情緒也是十分激動,“若我說不是我!你可會信?”
握著無我的夢冷旋身軀僵了僵,沒有回應。
看他如此,莫不是自己誤會他了,但若是誤會,那方才他臉上為何要湧出愧疚之色。
淺斟醉愣愣看著那劍,突然走進幾步,抬手將劍抵在了自己的胸口,一時間,鋒利的劍刃劃破了他的手掌,鮮血汩汩而出,滴在了光潔的地板上。
夢冷旋大驚,慌得退了幾步,“你若是沒做,大可不必如此。”
淺斟醉垂下眼瞼,低低開口,“我如此並不是承認我做了害林姑娘的事,而是我在乎你對我的看法,你如此問我,顯然是不信我,若不信我,倒不如殺了我。”
聞言,夢冷旋心中一震,快速收回無我,“對不起,我是一時情急。”
“無礙。”淺斟醉淺笑,按住胸口,瞳孔中閃過一絲黯然。
“我回房了。”本想上前替他處理傷口,但他卻做出躲避的樣子,故此,她想她還是趕快離開的好。
“嗯,”淺斟醉點頭,沒有抬頭看她。
夢冷旋走了幾步,又立了一會,隨即大步離開。
沉默一會後,淺斟醉繃了繃臉,淡淡地望向一旁,“炎熠。”
聽見呼喊,躲在暗處的男子緩緩走出,卻在見到他流血的傷口時加快了步伐。
“主子,你怎麼受傷了!”他是方才才到此處,故沒有看到夢冷旋傷淺斟醉的那一幕。
淺斟醉撇了他一眼,任由他處理自己的傷口。
靜了一會後,他眉心緊鎖,眼眸沉沉的開了口,“馬車中的七星散是不是你放的?”
炎熠驚駭,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當時主子去買車時,的確是他早早安排好了一切,在車中暗藏了七星散之毒,而他也早在那杯茶中為主子放了解藥。
暗日的人說那些毒藥足以讓人昏迷致死,但後來他打聽到,那藥隻對人族有用。
淺斟醉靜靜等著他的回答,見他心思遊離,目光瞬間毫無溫度。
“為什麼這麼做?我明明告訴過你,我不想用這種卑鄙的手段得到弑神珠。”
炎熠重新著手上的動作,沉默了良久,艱澀開口,“主子你可以等,但那位不能等,若我不著手去做,那位怪罪於你,該如何是好。”
聞言,他深吸一口氣,目光黯然,怒氣甩開了他的手,“說到底你還是聽他的,那既然如此,往後你就不必在跟著我了。”言完,他快步下樓。
望著他疾走的身影,炎熠麵色異常平靜,平靜得讓人覺得可怕。
其實,他做的這些,並不像他表麵說的這般,說到底他終究還是為了自己而已。
那位曾說過,隻要誰得到神珠與五大神器中的其中一樣,便可以坐上黃派墓主子的位置,故此,早已與淺斟醉有隔閡的炎熠怎麼可能不抓住此次機會呢!
隻要他坐上黃派墓主子的位置,到時候淺斟醉又能耐他何。
回了屋的淺斟醉一臉落魄的靠在窗前,一夜未眠。
方才若不是炎熠同他說起那位,他早就將那位拋之腦後了。
與夢冷旋才幾天的相處,竟讓他不自覺忘了神珠的事,這種吸引,當真是讓人害怕。
第二天一早,林左意悠然醒來,見到問寒將夢冷旋抱到一旁的床榻上,臉色煞白,雙手緊緊地抓著被褥,情緒很是激動,來不及多想,她掀被而起,砰的一聲開門衝了出去。
這一聲,將夢冷旋嚇醒。
她見問寒正抱著自己,嚇的跳了下去,而後在見到床上無人後,急忙朝門外追去。
她想林左意定是見到了這一幕,才那般生氣跑出去的。
如今她身體還未完全恢複,自己萬不可讓她獨自一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