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他離去,周圍狂風又起,這一次,吹得枝葉四處飛揚,讓人看不清前方的景象來。
按住被刮打著通紅的麵頰,淺斟醉轉身,雖有入了肺腑的恨意,但卻不得不自行咽下。
“你這樣回去寺廟,夢冷旋與蕭沉等人應該會看出什麼來吧!”現身在淺斟醉麵前,李客隨臉上湧出一絲歉意來。若不是他告訴龍獄天夢冷旋等人的打算,龍獄天也就不會約見淺斟醉,更不會打傷淺斟醉了。
聞到熟悉的聲音,淺斟醉眯著眼睛冷冷瞪了他一眼,“李兄是來看我笑話的?”說實話,他對李客隨一直都帶著敬畏之情的,可這次他如此之做,當真讓自己氣急。
聽出他語氣的不滿,李客隨歉意更深,他行至淺斟醉麵前,將一瓶藥膏遞在了他的手中,“這是招山河特製的藥膏,消腫去烏極快,你擦一些吧!”
淺斟醉臉上的傷雖被他用手蓋著,但李客隨想著方才那清脆的拍打聲,就清楚知道龍獄天是用盡全部力氣去打出這一巴掌的。
放下手,淺斟醉淡淡看了一眼藥瓶,停頓一會後,伸手接了過來,“謝謝。”兩字落下,他抹上藥膏,胡亂地在火辣辣的臉上塗著。
見他笨拙亂塗,李客隨勾嘴,右手抹上藥膏為他途抹起來。
他指尖剛碰觸到淺斟醉的麵頰,淺斟醉便忙得退了幾十步遠,“男子之間,怎可如此親密?”李客隨眼中湧出的溫意與痛意,竟讓淺斟醉有片刻認為他有斷袖之好。
聽他話,李客隨頓了一瞬,旋即大笑不止,“淺兄,你腦中在想什麼啊?”
“好笑嗎?”淺斟醉冷冷睇他半眼,走上前去奪過藥膏,大步流星離去。
身後,李客隨停下笑意,迎步追他。
“淺兄,龍主子吩附你的事,你不必去做,我會替你去完成的!”追上他,李客隨一臉嚴肅的道。
聞言,淺斟醉停下腳步瞥了瞥他,略帶諷意道:“你是四大護法的對手嗎?”
“你不要管了,我自然有辦法解決。”天沉派的四大護法是五大派中護法最曆害的存在,他們半人半狼,能使出柔若無骨的移魂掌,掌風之厲,壁斬萬物。
“我都沒有辦法解決他們,你哪裏來得辦法!”前幾年他照整清紙名單行事,與天沉派四大護法交過手,不過三招,他便淒慘敗下陣來,若不是後麵他自報出黃派墓龍獄天的名諱來,怕是小命休矣。
李客隨沉默片刻,垂下眼睛,目光迷離,“我也不知道想什麼辦法,但我就是不想你去冒險。”
一句話,真摯的讓淺斟醉怔愣不已、呆若木雞,他盯著他,久久沒有說話。
在這種奇怪的氛圍下,兩人回到寺廟。
立在門口,淺斟醉的臉已恢複如初,他們站在那,互相有些扭捏。
盯著他們怪異的模樣,夢冷旋凝眉,想問些什麼,又沒問。
“你們收拾下,我們現在出發天沉派了!”歸海走出,對著安靜的幾人道。
“好。”淺斟醉與李客隨同時應著,先後回了房。
關上門,淺斟醉麵色依舊有些燥熱。真是的,自己又不是女子,李客隨那般對著自己說,怎好意思呢!
收拾好一切,眾人向寺廟的老者道了別後,踏上了去天沉派的路。
“夢姑娘,你們一行人準備去往何處?”一清脆聲音響起,讓夢冷旋與林左意的身子均震直來,她們扭頭盯著來人,在見到林右意與問寒兩個人的身影後,完全不知怎麼反應,尤其是夢冷旋。
幾十日未見,問寒似是變了,又似沒變,但好似憔悴了些。
灼熱的目光讓垂頭的問寒抬眸,在接到夢冷旋的眸光後,幽暗的眸中閃現出無邊的喜意,卻隻是一會,就被林右意遮擋住了。
“夢姑娘,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說這句話時,林右意的麵色輕輕抽動了會,眸色也多了絲恨意,但並未有人看見。
“我們去哪裏,好似不關姐姐你的事吧!”林左意上前,將夢冷旋護在了身後。
這一舉動,讓夢冷旋臉上漾了一抹笑意,她收回在問寒身上的眸子,不待林右意回話,輕輕道了一句:“我與朋友去處,沒必要告知一個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