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刺骨的眼眸讓男子頓了片刻,他旋即收回手,輕笑開口:“在下知道姑娘想什麼,但請你相信,在下是真心實意要同姑娘做朋友的,所以姑娘,請告訴我你的名字。”話盡,他端正的行了一禮。
夢冷旋睨著他這個模樣,收了收心緒,淺聲道:“在下叫夢冷旋。”夜深人靜,她此刻隻想擺脫了這個男子。
夢冷旋三字一出,男子略微一怔,掩在黑暗下的雙眸也暗了暗,他抬眸,視線再一次遊在了夢冷旋的身上。她就是擁有弑神珠的女子?可是怎麼同他心中想的不一樣呢。
深沉打量的目光讓夢冷旋心中甚是不悅。對於見慣了這種眼神的她來說,她自然知道男子此刻眼神中所蘊含的東西。
“你若是在不說話,我就走了。”指指客棧,夢冷旋尖銳的聲音驟然從喉間迸發出來,比方才的語氣更冷酷了幾分。
男子收回思緒,麵色沉靜,表情完全沒有受到夢冷旋冰冷語氣絲毫的影響,“在下紹須寧。”
“ 紹須寧。”夢冷旋喃喃,眉梢挑了挑,忽得想到什麼般,謹慎地向後退了兩步,“你該不會就是神山派掌門紹軍海的獨子紹須寧吧!”
“嗯。”紹須寧淺笑,不可置否地點了點頭。
得此答案,夢冷旋垂頭走進客棧坐了下來,她將酒壇放在桌上,低笑的搖了搖頭。真是的,自己這是什麼運氣啊,竟然在這種情況下認識了紹須寧。
這樣想了一下,她又將目光望向了同樣走進來坐在她對麵的紹須寧。
紹須寧,神山派掌門四十歲才有的獨子,外界形容他驕奢淫逸、放蕩不羈,最重要的是他還喜歡將女子的感情當成兒戲,隨意拋棄。
“夢姑娘是不是在想外界對我的言論?”紹須寧邊說邊抬手示意掌櫃的送上一壺好茶。
夢冷旋定定望了望他,挑開酒蓋,並沒回話。
“客官請慢飲。”掌櫃將茶端上,輕輕的說了這麼一句,在看見兩人麵色不對時,快步退了開。
她的沉目垂首讓紹須寧麵色有些難看,他飲下一口茶後又問了一次剛剛所問。
夢冷旋提起酒壇,聞了聞,輕輕開口了,“我是在想,不過那些都不關我的事就是了。”說著,就要喝上一口。
“誰讓你半夜喝酒的。”背後,一股淡淡的涼意升起,讓人不禁環了環身子。
在聽到這句話後,夢冷旋第一時間不是回頭,而是將那兩壺酒壇推到了紹須寧的麵前,並同時向他使了使眼色。
“師傅,這兩壺酒是這位兄台的,我隻是忍不住聞了聞。”轉過頭去,夢冷旋的麵色已然變成了認錯的模樣。
盯著她如此,紹須寧有片刻的失神,他緩緩放下茶杯,垂著頭沒有說話。在他麵前,夢冷旋是一副強硬的麵孔,但是在這個男子麵前卻是一副軟綿綿的麵孔,想來這個男子對她很是重要。
看夢冷旋躲避的雙眸,蕭沉就知道她是騙自己的,但還是順著她的話問了對麵男子,“這位兄台,這兩壺酒是你的嗎?”
聞客氣的詢問聲,紹須寧抬起頭看了兩人一眼,低笑的搖了搖頭。
見狀,夢冷旋瞪了他一眼,隨後連忙走到蕭沉的麵前低著頭說著‘我錯了,師傅‘這幾個字。
蕭沉無奈的搖搖頭,眉眼間彎彎的,有一絲清晰的寵溺之色,“罷了,知道錯就行,跟我回房吧。”還未言完,已牽起她的手轉身上樓。
見她們完全無視自己,紹須寧心間有絲不爽,他快步跨到兩人麵前,邪邪地勾起了唇,“夢姑娘,你我剛剛都有了肌膚之親,你不能不管我啊。”
他之所以如此之說,就是想看看麵前這個男子是什麼表情。果不其然,在聽到肌膚之親四字時,男子未動絲毫的麵容有了反應。
“夢兒,他說的是怎麼回事。”扭過頭來,蕭沉的麵色已鐵青。他隻是離開這麼一會,夢兒就又給他亂招桃花了。
斂起臉上那抹控製不住的羞紅,夢冷旋抿著唇看了紹須寧一眼,而後踮起腳在蕭沉的耳邊把剛剛發生的事說了個明白。
聽完,蕭沉麵色不緊沒有好轉,反而陰沉的更厲害了,他抬頭看了看門外的夜色,心裏不知是什麼滋味。他不在乎夢兒幫這個男子,可是環腰這種親密接觸,他當真是吃味的緊。
蕭沉所有的表情都被紹須寧望進了眼中,他燦笑著,故意仰著頭盯著蕭沉,好似是在炫耀一般。
蕭沉斜了他一眼,拉起夢冷旋大步回了房間。
屋中,燈火昏黃,兩人對麵而坐,都沒有說話。夢冷旋時不時盯著蕭沉看上一會,見他麵色比這夜色還沉,又不敢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