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此話,夢冷旋揚了揚眉,輕道:“自然。”
“那就動手吧。”林右意大言,低頭示意圍著眾人的虎印之人離去。
接受到她的指示,虎印之人盡數要退開來,卻被低悶的蕭沉喚了住。
他斂起衣袖走到帶頭人麵前,沉聲開口:“你們是不是雲夢樓的人?”他曾經聽付蜜提起過雲夢樓,說他們手上都有去除不掉的虎印之記,所以方才他盯著虎印之記看了許久,最終才確認下來。
聞他冰冷的語氣,帶頭男子凝了凝眉,好一會才回道:“你想問在下什麼?”說出這句話後,男子對上了蕭沉的眸子,卻不想剛接觸到,額頭就滲出了細密的冷汗來。
他暗暗想到,怎麼會有人在轉瞬之間,將表情變得如此之快呢。
“你們的新樓主是不是叫付蜜。”這一問,他聲音低沉,語氣不怒自威。
“是啊,你怎麼知道!”旁邊一個淺藍色衣裳的人脫口而出。
“陳戶,住嘴。”帶頭男子大聲喝到,臉上露出了十分嚴厲的神色。付樓主不過才接手雲夢樓幾十日,還未對外公布過,這個男子究竟是從何處知道的?
聽到嗬斥聲,那個叫陳戶的男子立刻噤聲,驚惶地低下了頭。
得此答案,蕭沉退後幾步,又問:“這次你們來殺夢冷旋,她知道嗎?”其實,他剛剛隻是試探性的發問,因為他並不確定付蜜接手了雲夢樓,但付蜜曾經對他表露出有意接手雲夢樓的意向。
“我們樓主肯定知道啊。”那叫陳戶的男子又接了話。
聞言,蕭沉目光冷光一閃、深沉銳利,他謔地伸手,將一旁綠葉夾在手中,而後猛地滯出,“回去告訴付蜜,若她在打夢兒的主意,我不會在放過她。”
帶頭男子側身,躲過飛射而來的綠葉,暗吸了一氣。
虎印之人退走,蕭沉飛身護在了夢冷旋身前,卷袖朝林右意襲去。
見狀,夢冷旋阻止了他的動作,拉停了他,“師傅,我自己解決。”
蕭沉回神,頓了會收回手掌,退了下去。夢兒早就同他說過了要自己解決自己的問題,自己怎麼老是忘記呢!
蕭沉退了下來,問寒又衝了上來。他立在兩人中間,瞳孔微縮,喉頭瑟瑟滾動,心頭苦澀至極,“右意,能不能停手。”
麵對著曾經喜歡的人和現在喜歡的人,他一個也不想傷害,隻想兩全其美,可事情那能盡如他意呢!
“寒哥,你叫我停手,是因為擔心她的傷對不對。”握住手中天戒,她雙手一顫,眉頭緊鎖,似在極力隱忍著什麼。
問寒垂頭,算是默認。
如此模樣,讓林右意閉上雙眸,兩行清淚自眼角不斷溢出,滑過蒼白麵頰,滴在天戒上,濺散,碎裂。
在意苑時,問寒同她挑明感情之際,她曾讓問寒答應了她一個請求,那就是無論她日後做了什麼,他都要無條件的支持她,可現在,他終究是沒做到這個小小的請求。
“寒哥,你明明答應我會無條件支持我做的任何事的,可現在為何出爾反爾?”睜開眸子,她朝前跨了幾步。
問寒抬頭,緩緩眯了眯眸,“我是答應了你這個請求,但,這個請求是以不傷害夢冷旋為前提的,不是嗎?”當初,他出於愧疚,答應了她的請求,可同時,她也允諾過不會傷夢冷旋絲毫。
聞言,林右意冷哼一聲,隨後揚唇,輕輕地笑著,笑到肝腸寸斷,目光悲裂,毫無神色地投在上空的白色蒼穹上,“天下的男子皆是薄情寡義之人,你問寒就是最好的例子,明明我才離去不過幾月,你卻轉身就愛上了旁的女子,還愛的如此癡迷,當真是可笑至極。”
言完,她以閃電之勢衝到問寒麵前,一掌將他打在了地麵,“這一掌,當是我對你薄情寡義的懲罰。”
“姐姐,你瘋了?”反應過來的林左意上前扶起問寒,眼中是遏製不住的怒氣。
在她看來,問寒並沒有錯。也許問寒是愛過姐姐,但這世間又沒有人規定,當初愛上的人,就一定要愛一世的,而且這中間發生了這麼多事,改變也是人之常情。
“撲哧…”林左意話音剛落,問寒便猛吐了一口鮮血。
這一掌,林右意所用內力極強,而問寒也未躲絲毫。
濃烈刺鼻的血腥氣在空中縈繞,不過一會就傳到了夢冷旋的鼻中。她歎息搖頭,也被林右意這樣的動作驚的愣住。
看著倒地的問寒,林右意眼中複雜難定,她從問寒身上收回目光,再望向夢冷旋時,雙眼已赤紅無比,如同火山周圍的岩漿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