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引魂刀重新回到問寒手中,九星山塔的震動也停了下來。
幾人立穩身子時,隻見一青影閃到蕭慣二人中間,替蕭沉擋下了那致命的一擊。
“狼天音。”蕭沉大駭,運掌收回功力之際,瞳孔驀然放大,手足無措的接住了倒下的狼天音,整個人猶如跌進了地獄深淵裏,一種不可控製的害怕感,自腳底節節湧上,迅速延至到全身。
他怕,是因為怕狼天音就這樣死去,自己對她會有所愧疚。
“她為師傅擋了致命一擊。”這個想法在夢冷旋腦中形成,壓得她怎麼也喘息不過來,恐懼像一條靈活無比的魚在她身體各個角落遊竄,激得她四肢陣陣寒顫。
“雖然你沒有得到夢冷旋的心,不過這個女子肯為你而死,你蕭沉也該知足了。”調息後落下的慣夜諷笑道。
淡笑之間所流露出來的諷刺之意令蕭沉險些奮起,但他還是忍住了,因為他朋白,以自己現在這番模樣,很難鬥得過熱悉他一切的慣夜來。
“蕭沉,我是不是要死了。”狼天音自他懷裏仰起虛弱的臉頰,軟綿綿的問道。
同時,別有深意的望了眼呆怔的夢冷旋,在瞧到夢冷旋眼中慌亂無比的神情後,她自心底升起了一絲得意感。
其實,慣夜的那一擊,固然是致命的,但她何其的聰明,怎麼會不事先運功護住自己呢!
所以,當慣夜的那一擊落下,她雖受了重傷,不足以致命,但卻會讓蕭沉記得一輩子。
“你不會有事的,切莫亂想。”感受到她越來越近的身子,蕭沉為她把了脈後,盡可能的拉開兩人的距離。
他的舉動,狼天音自然是清楚的,她故作難受的捂住胸口,深深的往他懷裏鑽著,雙手也適時樓緊了他的腰。
“當真是郎情妾意的一幕啊。”慣夜諷笑,拍拍手掌,並不著急動手,而是將目光一直圍繞在夢冷旋的身上。
他倒要看看,這夢冷旋再看見蕭沉和一旁的女子如此親密時會是什麼表情。
可當看清後,他卻是失望了,因為夢冷旋除了呆怔,便什麼表情都沒有了。
“想出手就盡快,磨磨唧唧做甚。”將狼天音攬腰抱起扔給淺斟醉後,蕭沉又站了起來。
慣夜雖了解他所有法術的習性,但他絕對不會了解他引出魂物後,所使出的穿心之術,因為此術他從未使用過。今日,他就將此法術用在慣夜身上吧!
淩厲的氣息讓慣夜心顫,但他並沒有表現出來,他笑著再想開口時,眼中隻有無盡的驚恐和害怕。
因為他見到烈龍變成長針大小,直衝他明亮的雙眸而來,而後在他未反應過來時,轉向頭頂,從頭頂竄進了心口處。
一時,鮮血直流,順著他的心窩一直流在地下,而他的心口更是穿透來,他睜著雙眸擰著眉不敢相信的望著蕭沉。
方才,他以為蕭沉使出的是偷頂之術,卻不想是他從未見過的穿心之術,
許多年前,蕭沉就同他說過,他有一絕招為穿心之術,但非必要他絕對不會使出,因為穿心之術一出,決無活口。
“小蕭蕭,沒想到你會對我使出這穿心之術!”慣夜緩緩說著,低著頭看著那穿透的心口處,眼中是無比淒涼的眼神。
跟他多年,為他要鞍前馬後,沒想到最後的結局卻是穿心而死,灰飛煙滅,當真是可笑啊。
盯著他那種眼神,蕭沉心頭大顫,坐下調息之際,猛地從嘴裏吐出一口鮮血。
他本不想取慣夜的性命,但又不得不取他性命,因為慣夜不但是龍獄天安插在他身邊的人,更是窺視著想取夢兒性命的人。
“對不起,慣夜,欠你的隻有下輩子還了。”蕭沉歎息而沉重的說出了這句話。
慣夜聽著,冷笑幾聲,一字一句沉聲吼道:“如今我死了,你們將終生出不了這九星山塔了,離痕揚,接下去的一切就看你了。”說完,快速將手伸進穿透的心窩處,將穿透的心掏出,捏得粉碎來。
“白羽,我終於可以來見你了。”低喃苦澀的話道出,撞擊著在場每一個人的心窩,他們緊閉眸子,都不知該說些什麼。
隨慣夜消散在塔中,夢冷旋反應過來,連去到蕭沉身邊扶起他,但並未開口關心他絲毫。
她的模樣讓蕭沉眉心一瞥,連連用傳音之術向她解釋著剛剛發生的一切。
聽完,夢冷旋麵色無所變化,她籲口氣,盯著塔身,又看了看狼天音。
用小聲溫和的聲音說道:“師傅,去看看狼姑娘吧!”這個時候,她並不在乎蕭沉和狼天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