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的旅途,唯有空姐能解他煩悶了。
古遲尉目不轉睛地看著薄毯裏麵的安琪和小王子。
小王子不時蹬著小手或者小腿,導致薄毯一會兒這鼓個包,一會兒那鼓起個包。
令古遲尉不禁想到池小冉懷孕的時候。
那段時間最幸福的事情,莫過於她和他盯著她圓鼓鼓的肚皮,看著裏麵的小古董不時將她的肚皮支起一個小包。
“你看看,多可愛。”孕婦冉的臉上洋溢著慈母的笑容。
而古遲尉眼裏的笑意是那般幸福,“應該是個男孩。”
孕婦冉不高興了,嘟起粉嫩的小嘴,用水晶般清澈的大眼睛瞪著古遲尉,“你居然重男輕女!”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古遲尉趕緊解釋說,“我的意思是,小古董每天都這麼淘氣,擾的你睡不好覺,這麼淘氣應該是男孩。”
“哦,這還差不多。”孕婦冉的臉再度綻開笑容。
古遲尉將她輕輕摟進懷裏,另一隻搭在她圓鼓鼓的肚皮上,“無論是男孩還是女孩,我都喜歡。是男孩的話,我們父子一起保護你,是女孩的話,我來保護你們母女。”
孕婦冉的內心樂開了花兒,感覺有股暖流在湧向心房。
忽爾,她感覺古遲尉的大手上移了。
她的臉一紅,嬌羞地說,“古遲尉,不是在聊孩子的事情,你的手怎麼跑題了?!”
“沒跑題。”古遲尉臉上帶著邪笑,大言不慚地說,“我就是替小古董試試孕媽媽的手感,再試試”他突然低下頭
小王子的短腿用力一蹬,薄毯掉落,哺==乳的畫麵被出現在了古遲尉的視線裏,與古遲尉回憶的情景重疊。
古遲尉的眼裏溢著幸福,唇角卻又勾起一抹苦澀的弧度。
一種複雜的情緒縈繞在他的心尖。
昔日的幸福在如今回憶起來,隻餘酸楚。
意識到薄毯掉落,安琪頗為尷尬,倒不是因為她保守。
她自認哺==乳是一件神聖的事情,可男人卻是一個低等的動物。
何況她麵對的是邪惡男人古遲尉,以及花心男人艾立倫。
為了不讓他們浮想聯翩,所以她才將薄毯披在自己和小王子的身==上。
此刻,她想將薄毯重新披上,可由於抱著小王子,所以騰不出手。
正為難的時候,她便感覺一具高大的身影籠罩上-她。
她抬頭,訝然地看見了俊逸的古遲尉。
出奇的,他沒有做出任何調xi她的舉動,隻是擲聲道,“不用蓋毛毯了,我負責監督艾立倫的眼睛,”為了讓安琪放心,他又補充道,“還有我的眼睛。”
說完,他走到艾立倫身邊,背對著安琪,真的認真監督起艾立倫和他自己了。
安琪粉唇輕勾。
古遲尉永遠是一個讓人猜不透的男人。
明明平常總占她的便宜,可這會兒又紳士的自帶光環
中國。
琳達提著水果來看望聞爵的時候,發現聞爵慵懶地坐在別墅三樓的窗台上,身形消瘦的他穿著一身休閑的白色服裝。
失去了昔日的桀驁不馴,意氣風發,他闔著眼簾,陽光灑在他幾近透明的肌膚上,側顏仍舊帥到無懈可擊。
可就是這麼帥的聞爵,卻給她一種隨時可能消失的感覺。
他就像一個受了傷的天使,停留在人間,遲早是要回天堂的。
“爵,快下來。”琳達輕聲喚道。她很怕聞爵一個不慎,就從三樓的窗戶上跳了下去。
三樓,也許摔不死,但卻能摔死他求生的意誌。
人一旦失去了求生的意誌,死就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
聞爵睜開眼簾,一汪藍的瞳仁如同深海的泉眼,以憂鬱的姿態呈現。
他纖長的睫毛眨了眨,緊閉著薄唇,沒有要講話的意思。
仿佛世界上的任何事情都與他無關,他隻沉浸在屬於自己的世界裏。
憂鬱的,孤獨的,黑色的,無底洞的世界裏。
琳達心疼地看著聞爵。
早在巴黎,他們被粉絲圍在西餐廳那次。聞爵將她護在懷裏時說,“雖然你打扮的像個爺們,可你畢竟是個女人。男人就應該保護女人”的時候,她就不再把聞爵當成是一個工作上的合作夥伴,而是一個值得交的朋友。
小冉剛去世那會兒,她和聞爵都很傷心。
因為擁有著共同對小冉的回憶,他們所以成為了更加親近的朋友。
三年,工作上的患難與共,已經讓他們產生了一種革命友情。
“爵,你跟我說句話,好不好?”她靠近聞爵,擔心地說,“哪怕聊聊小冉的事情,也好。”雖然,他們早已將關於小冉的回憶,聊的不能再透徹了。
聽見小冉兩個字,聞爵渙散的瞳孔似是終於找到了聚焦點,他看著琳達,唇角彎起一抹苦笑,“我夢見,丫頭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