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慌張地擦掉了淚水,轉而微笑著看向聞爵,“沒什麼。”
她不想再讓他為了她而擔心了,不想讓聞爵攪進危險的可能中,所以她不能分享喜悅給聞爵,告訴他說,她找到目擊證人了。
聞爵看的出來安琪的這個笑容非常勉強,看向眼前的廢墟,問道,“是不是又在想你的家人了?”
安琪沉默。
“都過去了。”聞爵不由自主的將嬌小的安琪摟在了懷裏,下意識的做出了保護的動作。
他是想跟她保持距離的,可看見她難過,關心她的這種情緒不知從何時已經成為了一種他的本能。
安琪有意離開聞爵的懷裏。
聞爵已經有了女朋友,即使是出於友情之間的擁抱,對她而言也是需要盡量避免的。
可還沒等安琪離開聞爵的懷裏,就聽見一聲刺耳的刹車聲後,一輛紅色小跑停在了她和聞爵的身邊。
一身潮服的古思下了車,重重摔了車門。她摘下臉上所戴的太陽鏡,眯起美眸,聲音尖銳地說道,“你們在做什麼?”說著,她箭步走到兩人身邊,一把將安琪扯離了聞爵的懷裏。
安琪被古思扯的肩膀生疼。她不由得輕擰了秀眉,卻仍態度友善地看著古思解釋道,“你別誤,剛才隻是”
“你忘記你昨天對我說的話了嗎?”古思厲眸看著安琪,指責地說,“你不是說過,對爵隻是朋友的感情嗎?可你現在這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不就是想讓爵心疼你嗎?你可真有心機啊。”
“不是。”安琪急著解釋,“真的是誤會。”
“不是?你以為我信?你把當我成是傻子嗎?”古思惱火地叫喊道。要不是因為聞爵在場,她真想撐摑上安琪。
聞爵皺緊眉,不悅地出聲,“夠了!”
古思委屈地看向聞爵,“你凶我?明明是她在勾==引你,我這個正牌女友連問一下都不可以嗎?”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怎麼樣?”古思不依不饒,追問,“那她為什麼哭?你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聞爵想到不能解釋,安琪是因為思念亡父亡母而哭泣,轉而他一把拉住了古思的手腕,“我們回去說。”
古思怔愣地看著聞爵拉著她手腕的手。
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牽住”她的手。
如果聞爵和安琪沒有做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聞爵怎麼會主動牽她的手呢?!
想到這裏,古思的內心就狠狠痛了下,更恨恨地瞟了眼站在原地的安琪。
“真是頭疼,怎麼這麼剛巧,看來又樹敵了。”安琪煩惱地低喃道,轉身走向不遠處厥著小屁股,摘花草的小王子身邊。
小王子一見安琪回來了,精致的小臉上露出笑意,可當看見安琪眼框紅紅時,他稚氣的聲音擔心地問,“媽咪,哭了嗎?”
“沒有。”安琪將小王子摟進了懷裏。小王子是她所有堅強的來源,無論發生怎麼不開心的事情,隻要一看見小王子就會得到緩解。
忽爾,安琪想到了另一張精致的小臉。
也不知道恒兒現在怎麼樣了?!
古家老宅。
徐舒雅的臥室裏,恒兒站的筆直,手裏端著一盆水,舉過頭頂,麵前的徐舒雅坐在床s,怒氣衝衝地看著他。
“把胳膊抬高。”徐舒雅冷聲說。
恒兒將胳膊又抬高了些,他已經舉了十分鍾了,頭頂上的水盆最終經不過胳膊的無力而摔在地上。
冷冰冰的水,全數灑在了恒兒的身上,激的恒兒打了個顫栗。
恒兒還沒等緩過神來,突然一個巴掌甩在了他的臉頰上。
這個巴掌的力道很大,饒是大人承受起來都會覺得分外疼痛,何況是年僅三歲的恒兒,他小小的身子搖晃了下,狼狽的摔倒在了地上。
換成是別的孩子,早在接受徐舒雅的體罰時就已經哭了,但恒兒卻沒有哭,大眼睛裏噙著淚水,卻並沒有讓淚水滑落下來,裏麵閃爍著一絲倔強。
徐舒雅放下手,看著恒兒的紫眸。
恒兒的紫眸很深邃,裏麵像裝著藍寶石一樣迷人,像極了古遲尉,可笑起來彎成的月牙形,以及眼神有時卻像極了池小冉。
對視著這雙眼睛,徐舒雅內心的氣就盛了。
“吃裏爬外的東西!”徐舒雅彎腰,揪著恒兒的衣領,一把將恒兒拽了起來,“我供你吃供你喝,給你最好的,你卻住在姓安的那個賤=人家裏不回來了?你眼裏還沒有我這個媽咪?你以後不要再叫我媽咪了!你去管那個姓安的女人叫媽咪吧!”
“媽咪,你不要生氣”恒兒的淚水溢出了眼框,掉落在了地上,“以後以後我再也不去琪琪家了。”
“琪琪?”徐舒雅火冒三丈地說,“是不是你爹地這麼叫她?”
恒兒趕緊解釋說,“不是。爹地不叫她琪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