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吾爸巴嗎?”
這開場白讓那年始料未及,他被嚇住了,忙溫柔地解釋:“我不是你爸爸,你隻是在做夢。”
小那年想了想,接著問:“那你是夢神了?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有名字嗎?”
那年沒想到他還沒發問,小那年就像十萬個為什麼一樣,充滿好奇地向他發問,他隻好耐心地解釋:“你沒出生怎麼會有名字呢?”
小那年接著迫切地問:“那我什麼時候能出生?”
那年語塞了,小那年能出生嗎?怎麼算是他的出生?或者他已經算是出生了?
這太複雜了,一向喜歡動腦的那年也感覺大腦不夠用了。
見那年沒有回答,小那年就像接珠炮一樣接著發問,句句讓那年為難:“你既然不是我爸爸,那你肯定知道我爸爸是誰吧?”
那年艱澀地說:“我也不知道……”
小那年半天沒發問,顯得很失望,但他似乎挺樂觀,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態,估計這和他認為這是夢有關,反正夢裏都是虛的。
他在白霧中顯現出薇德尼娜的模樣,然後期盼地說:“那她肯定是我媽媽吧?她對我那麼好!”
那年徹底被打敗了,他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汗珠,斟酌著詞句說:“你的情況特殊,我不知道誰能算是你的父母,或者說,你就沒父母?”
這句話明顯打擊到了小那年,他半天也沒有說活,那年都感覺到白霧中透出濃濃的悲傷。
那年有心想安慰,但又不知道怎麼說合適。
小那年帶著哭腔、小心翼翼地問:“那我總有親人吧?不會沒有人關心我、保護我吧?”
那年很有些慚愧,他就是那個想將小那年扼殺在幼生期的壞人!
那年想了想,熱情地開口:“你當然有親人了,我就是你哥哥!對,你哥哥,我當然會保護你的。”
小那年明顯高興了起來,如果夢中有實體的話,他肯定要撲入那年的懷中。
小那年的智力明顯不低,他清醒過來後,好奇地問:“哥哥有爸爸媽媽吧?”
那年還在愣神,下意識地回答:“當然有了。”
小那年疑惑地問:“那哥哥有爸爸媽媽,我為什麼沒有?你的爸爸媽媽不應該就是我的爸爸媽媽嗎?”
這個問題徹底將那年擊倒,他打著哈哈說:“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了,回頭再來看你。”說完就狼狽地讓小蜃龍將他拉出了小那年的夢境。
小蜃龍看著一臉鬱悶的那年,知趣地沒有追問,但一直在窺探那年臉色。
他明顯還沒有大蜃龍的能力,大蜃龍就可以看穿小那年的夢境,那年的狼狽都被一邊偷窺的他看在了眼裏。
大蜃龍歎口氣,悲中心來,他本想學習那年的處理辦法,沒想到那年比他還不堪。
看著那年肩上的小蜃龍,大蜃龍又感頭痛,要不將蜃夢界分裂一半給它?但分裂蜃夢界怎麼操作?蜃龍從來就沒有這個先例,他也不會啊!
那年這時發現與小那年夢境的感應沒有了,肯定是那年突然的離開驚醒了小那年的美夢。
鬱悶的那年無心回現實世界,時間還早,回去又是一個無眠之夜,他隻好在蜃夢界胡亂溜達。
這時他立刻想通了一個問題。
“小那年必須算是已經出生過了!不然的話,小那年隻能算是胎兒,那自己的身體豈不成了子宮?”
那年仰頭悲呼:“我曾經有千百種夢想,但我那年何德何能,怎麼也不敢做自己會懷孕的夢啊!”
此行雖然溝通不暢,但那年也最終確定了,小那年就是他身體誕生的新意識,這種感覺非常清晰,確鑿無疑了。
此時剛從夢中驚醒的小那年也滿心悲傷,如果他能指揮動嘴和眼的話,外麵的龜老一定可以聽到那年的哭聲和那年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