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仗隊伍氣派十足,浩浩蕩蕩地將葉草接進了皇宮,天師宮中苦荷、海棠、莊墨韓、何道人、皇帝、司理理都在那兒等著了。
儀仗隊在天宮前停下,朵朵在前頭引路,帶著葉草與一葉進入了天師宮。
天師宮對比往昔,隻不過稍顯舊些,要說變化的話,原本葉草種花的那處後院位置,多出了半畝田來,海棠朵朵閑來無事便會幹幹農活,說那樣能靜心,有助於修煉。
雖不是村姑,確也是村姑,皇宮裏的村姑。
“吾等恭迎公子歸來。”甫一進殿,國師苦荷、太後海棠、禁軍統領何道人、貴妃司理理,便向著葉草跪拜下來,那皇帝與莊墨韓雖未下跪,卻也躬身向之行禮。
“無須多禮,諸位,久違了。”葉草一一將他們扶起。未見時還未有所感觸,現如今當麵一看,這些故人都已老去。
海棠還未六十便已滿頭白發,雖穿戴雍容華貴,卻也難掩暮色;苦荷依舊是光頭,臉上多了許多皺紋,想必這些年為國事操勞累著了;便是最小的何道人,今年也近五十了,在那個年頭,五十生日可稱大壽。
至於莊墨韓,雖然年歲最大,白發蒼蒼,卻反倒神采奕奕。
“皇帝,你竟也長這般大了。”
念及當初尚在繈褓中的皇帝,葉草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皇帝偽裝的很好,那氣度與作派,若非葉草知其真實性別,還真不敢猜她是女的。
“公子一如往昔,真乃神人也。”
見得葉草容貌,眾人自也免不了感慨一句,接著便是一場高規格的宴飲,深夜時方散,葉草則住在了那空置了近三十年的房間,一葉房中伺候。
葉草在宮中享受,範閑那邊卻是不好過,夜間他們被偷營了。
“敵襲!”
隨著一聲呼喝,使團立時躁動開來,喊殺聲、兵器碰撞聲連成一片,範閑急忙穿戴整齊走出帳篷,大喝道:“保護肖恩!”
雖然範閑來北齊的任務之一是殺肖恩,但肖恩隻能死在上京城,他是用來交換言冰雲的籌碼。
來偷營者幾十人,各個身手不凡,看武功走的是戰場廝殺,大開大合的路子,尤其是那帶頭之人,使一杆長槍縱橫無敵,雖有虎衛拚死抵抗,卻不能阻之攻勢,其竟是一位九品高手。
“五竹叔,梅姨,幫我拿下他。”見得那九品高手向自己殺來,範閑深知不是其對手,所以向五竹與四梅求救。
“你無生命危險。”這是五竹與四梅的統一回複,他們僅僅隻保護範閑生命安全,便是財產安全也不會去管的。
用葉草的話說:年輕人需要多摔打。
“我!”範閑氣的沒脾氣,當即拔出匕首,抵在了肖恩咽喉。
“上杉虎,我知道是你,何不坦誠相見!”範閑大喝一聲,道破了偷營者的身份。
“範閑,放了我義父。”上杉虎拉下麵巾,露出一張粗獷的臉來,虎目圓瞪地看著範閑。
“瞧您這話說的,我這次來不就是護送肖先生回國,總是要放的。”範閑氣定神閑道。
“你想怎樣?”
“不知大將軍知不知道,當年肖先生是如何被陳院長擒住的?”範閑自問自答道:“那是你們北齊高層泄露了他的行蹤啊,後來又大開方便之門,不然憑院長幾人,如何能深入北齊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