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17章 第17章(1 / 2)

賀雲洛心裏的憐惜更甚,他一把擁住了蘇嘉沐,百般討好道:“快別哭了,這事是我不好,這兩日宮裏宮外都在傳我府上這樁事,我怕你想太多,這才托了承恩公將你喚出宮來,我也好親自與你解釋一番。”

蘇嘉沐這才漸漸停止了抽泣,隻是雙眼依舊通紅,“阿芙雖篤愛賀郎,卻因這身份所限,不能為賀郎延綿子嗣,是以願將心腹宮女瑩兒贈予賀郎,她美貌伶俐,定能為賀郎生下一個可愛的孩子。”

說完,好似怕賀雲洛會拒絕,蘇嘉沐便一把握住了他的手,懇切道:“就當是阿芙任性一回,好嗎?”

賀雲郎這才明白了蘇嘉沐的用意,自己有妻有妾,貌美妾室還懷了孕,阿芙必是心下不安,定要安插一個心腹宮女到自己後院中,也方便她探聽消息。

瑩兒…雖是有些浪費自己從前的苦心,可自己已是虧欠了阿芙許多,這點小要求自然不能拂了她的意。

“好,就聽阿芙的。”賀雲洛道。

蘇嘉芙又與賀雲洛閑扯了一陣,這才故作心痛地將候在外間的瑩兒喚了進來,不舍地說道:“從此以後你便是丞相府的人了,你可要好生服侍丞相,不許再耍小性子。”

而瑩兒顯然是被這從天而降的妾室之位砸懵了,她不明白為何主子在正堂與賀丞相聊了一陣,就決定把自己送給他做妾了。

瑩兒足足震驚了好一會兒,才被蘇嘉沐促狹取笑道:“怎麼了?是開心的說不出話來了?”

瑩兒這幾年心心念念盼著的就是能在她功成身退之時博得一個名正言順的位分,而眼下她什麼都沒做,妾室之位卻如此輕飄飄的落在了她頭上。

後知後覺的欣喜襲卷了她全身上下的每一個器官,巨大的喜悅之後,她才噙著淚緩緩跪在了蘇嘉沐腳邊,隻道:“謝娘娘垂憐。”

這時賀雲洛才從正堂裏走了出來,見了這對主仆聲淚俱下的動情模樣,他心內不免有些愧疚。

若他沒記錯的話,這個瑩兒是阿芙娘家帶來的貼身丫鬟,自己卻使了不少手段策反了她,如今還要納她做妾。

賀雲洛正欲上去教訓那瑩兒一頓,讓她牢記阿芙永遠是她的主子,無論她以後是否能得到自己的寵愛,總要時刻記得不能忘本時,卻見與正堂相對的垂花門處有一熟悉的男子身影。

賀雲洛定睛一看,卻是六皇子裴景誠正站在那兒遙遙望著自己,而此刻的蘇嘉沐正背對著身子,並沒有發現他的身影。

賀雲洛心下疑惑,不知裴景誠為何會出現在這裏,可無論如何,總不能讓他眼睜睜瞧著自己與阿芙親密無間。

賀雲洛便帶著瑩兒往蘇方泰所在的書房走去,方才見他離去時有些麵色慘白,胳膊上還有些淡淡的血跡,莫非是被誰傷了不成?

這幾年蘇方泰還算好用,他又是阿芙的父親,少不得要給他幾分麵子。

裴景誠倚靠在垂花門片刻之後,方才覺得自己的小腿有些酸麻,自己胸膛裏的那顆心也不可自抑地狂蹦亂跳起來。

承恩公夫人病重一事他也曾有些耳聞,又兼他身邊的太監撞見了婉兒去太醫院請診,他心內便也有些擔憂。

劉夫人可有性命之憂?眼看著婉兒將太醫院當值的太醫皆喚出了宮去,裴景誠的心不可自抑地抽痛了一下。

若母妃當年病重之時,自己能請來太醫院所有的太醫為她看診,她能否安然無恙的活下來?

思及此,裴景誠不免輕笑出聲,母妃不過是個宮女出身的不受寵妃子罷了,誰又會為了她如此大動幹戈?

想起從前母妃病重時自己渾渾噩噩心如刀絞的日子,裴景誠不免有些同情蘇嘉沐。

養母如今必是心痛難當,自己這個做兒子的是不是應當去探望一二?

在聽小吳子稟告了承恩公府複雜又畸形的家族關係時,裴景誠已是有些為蘇嘉沐不忿。

他早就聽聞過蘇方泰是賀雲洛麾下的一員猛將,若養母站隊在自己這一方,得罪了蘇方泰,反而連累承恩公夫人的性命,可如何是好?

裴景誠越想越心驚,他越發覺得劉夫人此次病重與他脫不了什麼關係,他便快馬加鞭地出了皇宮,又親至承恩公府。

承恩公夫人劉氏許是因自己才病重若此,於情於理,他總是要去瞧一瞧她的。

到了承恩公府後,蘇方泰待自己還算客氣,聽了自己的來意後,略驚了一下便喚小廝引自己入了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