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恩行走江湖多年,對於朱護士這樣的人,他見過太多了,朱姐這種人處處謹言慎行,膽小怕事,拿著雞毛當令箭。
這種人一般都是人到中年,做著一份普普通通的工作,掙著吃不飽餓不死的工資,過著不富裕但也不算窮到底的日子。
他們每天就是單位家裏兩點一線,最多再去菜市場買個菜就算旅遊了。
這種小市民的生活枯燥乏味,在現在的年輕人眼中,這樣活著簡直就是折磨,隻是他們不知道,說起來,有誰願意這樣活著呢。
誰不想光鮮亮麗呢,可是,真的沒辦法,生活讓他們沒得選擇,朱護士就是這樣的小市民。
而海恩從剛才朱護士的一言一行就看出了她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朱姐看上去沒有四十歲也差不多,而且,由於長期上夜班又缺乏保養,她的麵相明顯偏老,由此可見,朱護士生活壓力很大。
俗話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就連劉梅都會簡單的化個妝,而朱護士竟然沒有化妝。
據說正規醫院是不允許護士化妝的,但是,海恩曾仔細觀察過,這家醫院的護士都有化妝,而朱護士就沒有,她就是素臉,這樣一對比,顯得她更老了一些。
不管是恪守護士的職業本分也好,還是因為家庭條件也罷,總之,可以斷定,朱護士心裏有多苦,苦到她已經不在意外貌了。
再說到二樓服務台這個位置,海恩當然明白怎麼回事。
此時這個服務台就是前線,是不折不扣的是非之地,樓上已經戒嚴封鎖了,那麼,這個上樓的必經之地,其實關係重大,雖然,三樓樓梯口肯定有警察把守。
可是,這裏如果不放保安,那麼想上三樓的人就可以隨意上下,所以,這個服務台就是個坑,此時被安排在這裏的護士,肯定是這家醫院裏最沒有地位的。
而海恩由此斷定,這個朱護士就是那種會幹活但不會串門的,而這年頭,有技術的永遠幹不過有門路的。
而海恩猜的沒錯,朱護士在這個醫院裏,就是那個挨罵頭一份,領福利最後一個,幹的比誰都多,卻掙得比誰都少的。
而剛才海恩在經過短暫的接觸之後,他就預見到了,自己在這裏的逗留可能會給何護士和朱護士找麻煩。
而後由於鄭直男跟他在這一拉扯,海恩更不能走了,因為他通過觀察發現,就這一個樓道就有八個攝像頭,這就說明,這個醫院,對於監控應該是時刻有人看著,尤其是這個時期的這個位置。
說道攝像頭,近年來,隨著醫患糾紛的頻繁發生,各個醫院都在公共區域已經病房內不涉及隱私的地方安裝了監控係統。
這家醫院也不例外,這幾天,出現了一種極為罕見的皮膚病,而病患中還有市委某領導的千金。
而且,這事不知道為什麼,居然驚動了刑警隊,刑警隊在來了以後,就和院方領導進行了接觸,根據刑警隊的意思,把同類型患者集中收治,而且絕對不可以張揚,以免引起恐慌以及負麵輿論。
院方對這個事也是高度重視,而這個重視並不單單是對於病患以及事件本身的重視。
由於警方介入,所以,院方的醫護都知道外科三樓集中收治了一批特殊病患,一時間各種關係後門都出來了。
越是這種遮遮掩掩的事,越容易鬧得人心惶惶,病人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醫護人員多少都會有點耳聞,於是,這幾天各種小道消息層出不窮。
目前已經出現了各種版本罕見疾病之說,這一來誰還願意在二樓的服務台待著呢,畢竟離三樓太近了。
於是,朱護士和何護士以及另外兩個沒什麼門路的護士就被調了過來,而在來之前,朱護士他們還被院方領導約談,不許和任何人胡說八道,否則立即開除。
就在剛才,監控室的安保發現有一個男子來到二樓服務台,和服務台的值班護士說了幾句話,之後不久,那人就和刑警隊的領隊發生了拉扯。
這一看還了得,安保人員立刻向今天值班的副院長彙報了這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