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峽正在全神貫注的盯著這場戰鬥,雖然看似激烈,但他知道,憑借著閻森的實力,即便這些使用軍陣的人隻是遲早的事。
所以他們用出了軍陣,並不奇怪,並給用軍陣抵抗了閻森,這也不奇怪。
可一個少年,卻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他的麵前,這給他造成了一些驚訝。
不過他隨後就知道,之所以沒放在心上,是因為這小子等級太低,武徒六轉,比他足足低了三轉。
如果要是田秋或者丹尤來了,他肯定會察覺的。
這種弱者,來多少都是送人頭。
秦天嘴角上揚,烏黑的瞳孔裏,劃過一道光。
他突然衝了過來。
沈峽當即反擊。
輕描淡寫的揮出一掌。
秦天也是用掌法,兩人對在了一起,出奇的是,這位比他足足弱了三個小等級的弱者,其掌力雄渾的可怕。
宛如蘊含極大的底蘊,深不可測,沈峽竟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卻,連退了七步,這才穩了下來。
他的手掌腫痛至極,半條手臂,都麻木了起來。
這哪裏是在和個小小的武徒六轉在打,哪怕是武徒九轉,怕也不過如此。
沈峽當即重視起來,臉色變了變。
他警惕的留意附近,見僅有秦天一人,方才放了心。
沈峽點點頭,兩片薄唇抿動,飄忽的道:;你並非田家鹽幫中人。
;你是誰?
他死死盯著秦天。
秦天也退了七步,到第八步時,勉強定了下來。
他的右手變成了黑色,微微腫了起來。
有點麻癢,遲鈍。
秦天用靈氣衝了好幾次,才勉強衝破,黑色的氣體,從指散盡,開始漸漸複原。
雖然相差三個小等級,但憑借秦天的本事,最有越級和他硬拚一下。
果然,一拚之下,他不單沒吃虧,還與對方打了個旗鼓相當。
足以看出來,他這四年來,日夜不停的修煉,所打下的根基,該有多麼的厚實。
迎著這有點惡毒的目光鎖定,秦天麵不改色。
他沒說話,隻是以平淡的眼神回應。
眼睛裏,似乎有期待之色。
似乎,在等待什麼?
;哼。
;閣下如果堅持不說的話,那一會出了事,或者多有得罪,可怨不得我。
沈峽冷冷的道。
他的聲音又輕又細,如魔鬼的梳子,在刮秦天的肉。
秦天琢磨他的意思,料想這人,應該是對軍陣的來曆有些看法,以至於懷疑,這田家之中,應該有皇室人員存在。
至於這個皇室人員是誰,在哪裏,他們卻不知道。
田家和沈家,多年宿敵,彼此最清楚對方不過。
所以自己突然出現,被懷疑是那個,神秘的皇室成員,也說得通。
秦天隻是冷笑。
他的眼睛,時刻不離對方。
就好像在等待。
沈峽又哼了一聲,他不再問,縱身衝來。
別看身材佝僂,好像是癆病鬼轉世,可他一旦施暴起來,卻敏捷如豹子。
出身於江湖的武者,實戰能力都特別強。
因為從小身邊都是走江湖的,這些人幹的,大多是刀尖舔血的勾當,性格多半是殘酷乖張。
在這環境裏長大,想不凶悍點都不行。
沈峽不隻有閻森一個師父,在之前,田家鹽幫的數十位好手,都曾經不同程度的幫助過他。
十歲前,又在邯鄲尚書府,秘密修煉兩年半,被尚書府眾賓客,稱之為;奇才。
所以他的武道非常駁雜,雖然以巫道為主,但卻蘊含了多種底蘊,手眼身法步極為精湛。
一旦選擇進攻,招數變化無窮,且威力巨大,非常人所能夠抵抗。
倘若秦天和他正麵交手,恐怕不會占多少便宜。
尤其等級還遜色於人家,不出意外的話,怕幾個呼吸內,就能抉擇出勝負來。
正常就算是武徒九轉之人,看到沈峽這等底子,恐怕都要沉著應對。
否則的話,怕直接就要落入下風,長此以往,必敗無疑,但秦天卻是在負手而立,猶如在看戲,一點緊張之感也沒有。
待得沈峽一步踏出,即將步步緊逼之時,卻突然看到,他額頭青筋凸起,整個人宛如是陷入了痛苦中。
那邁出的一步,硬是中途止住,猛然落下,轟的大地崩出道蛛網裂痕來。
沈峽單膝跪地,捂著胸口,他麵向地麵,額頭上不斷的滾落下,豆大的汗珠。
很快冷汗遍布全身,宛如每個細胞都在發抖,長袍都貼在了,宛如枯骨般的佝僂身體上。
他竟然不戰而敗了!
秦天看一切都在預料中,當即朝沈峽走來。
憑借著山河氣象,他直接就封閉了沈峽的經脈,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初時看不出來,但需要動用靈氣時,才會知道,原來內髒盡傷,經脈桎梏,短期內是無法再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