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墨爾索在圖書館看書到半夜。料想埋頭苦幹的歐陽徹還在科研室，趁著夜深人靜，墨爾索正好想要和歐陽徹再達成一個協議。
科研室裏果然還亮著燈。
墨爾索進門一看，卻見歐陽徹和另一個研究員都在。那研究員是莊律指派來的煉製係專家，即使是是專家，也架不住歐陽徹這種鑽山打洞、無休無止的做實驗，在一邊早就嗬欠連天了。
墨爾索順勢說了些辛苦您了之類的客套話，把那研究員支回去了。
歐陽徹麵前的桌上擺滿了試管和燒杯，每一種元素都被分解過了，肉眼就能看出，和純粹的原始狀態相比，被稀釋了很多。
歐陽徹正在計算水曜和火曜元素的比例，根本沒發現墨爾索進來了。
墨爾索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終於開口了，“歐陽，辛苦你了。”
歐陽徹頭也不抬，雖然不修邊幅，而且一副睡眠不足、營養不良的慘樣兒，但的確散發著科研人員的偉大光輝，“不辛苦。你來幹什麼了？還沒弄好。再等等。”
“先放放。跟你商量件事兒。”
“你說。”歐陽徹沒有停下手頭的工作。
墨爾索走到歐陽徹對麵坐下，看了一眼各種被稀釋的元素能量，試探著問，“你是不是也覺得，元素隻能兩兩合成？多加一種不行嗎？”
歐陽徹道，“我可不這樣認為。理論上來說，不論幾種，隻要可以融合到一起，就一定能產生新的特性。當然了，我還沒有實驗過。你想將哪幾種進行合成？元素已經全部解析稀釋過了，現在就可以進行實驗。”
墨爾索道，“全部混合。”
歐陽徹手下的一切動作都停滯了，猛地抬起頭看著墨爾索，“全部？你是說，金木水火土日月七曜屬性全部混合起來？”
墨爾索看著他的驚訝表情，卻不動聲色，反而又補充了一句，“有可能的話，最好把雷曜和風曜也加上，九曜混合。”
“你瘋了。”歐陽徹睜大眼睛，“這個想法，我連理論上都沒有假設過。”
墨爾索藍色的眸子看起來倒是一點兒也沒瘋，反而十分平靜，十分嚴肅，“我要你現在做這個假設，並且實驗。”
歐陽徹盯著麵前的試管和燒杯，想了半天，“我假設不出來。元素之間都是相生相克的，全部加進去，要麼是化為烏有，要麼就是大爆炸。”
“有空假設，不如試試。”
“不行！”歐陽徹一拍桌子，從來都是無精打采的臉上忽然現出非常嚴肅的神情，“且不說這實驗耗費的原料，就算是可能出現的後果也太可怕了。七種高純度元素混合，集齊了世間的一切力量，如果真的發生能量聚變，別說這個科研大樓，說不定整個秋水書苑都會被夷為平地！”
墨爾索的神色反而輕鬆起來，“用你的話來說，這隻是你的理論推斷。沒有經過實驗，不能斷言。何況，這麼一點點實驗用量，不足以產生那麼大的威力。”
歐陽徹眉頭緊鎖，“等到你被炸死了你才相信麼？”
“你何不反過來想想。這世間萬物，由這七曜能量合成，萬物生長，相安無事。既然有火曜的破壞性擴張，就有水曜的鎮定作用來克製。有風曜的瞬息萬變，也就有土曜的穩定不移。所以，我倒是更相信混合之後，會歸為虛無。”
歐陽徹歎了口氣，“我很佩服你的推斷能力。”
墨爾索一笑，“要不要試試？”
歐陽徹顯然已經不反對這一方案，卻問了另一個問題，“其實，通過寶石，你已經可以獲得足夠量的元素，為什麼還這麼執著於元素合成的新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