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洗倒沒有,但守山攔截的弟子們至少也被他打趴了一片。
現在她那上次受傷還沒好的重陽,又不怕死的跑上去打頭陣,不過這次直接被打吐血暈了,連靈劍都飛掉。
善逸帶著她站在雲層上偷望,“想下去嗎?”
重汐苦笑搖頭。“不了。”
因為去了也沒什麼意義,而且丟人。
善逸瞅著她,“自從那日,他心裏便有了執念,聽說他現在變得更喜怒無常,這執念若深了是會入魔的。”
“執念……”
看吧,一向黜邪崇正的謫仙君,知道自己的命是被一個魔給續下的,心裏怎會甘心。
重汐黯然神傷,她隻是不知道要如何解釋。
終究善逸是看她不過,傳音讓在場的所有弟子都退下,隻留下氣若遊絲的重陽,躲一旁看熱鬧的重啟,還有剛解禁正抱著一盆豬蹄大口啃的重離。
她懷疑的看向善逸,“師尊,您這樣怕不是覺得我丟臉?”
“你還有臉?”
“現在要了,哈哈,您先忙,我告辭。”
師尊定是因為覺得家醜不可外揚,所以才留下這幾個坑貨看她笑話。
“想跑啊?”
被定住身的重汐,尷尬道:“沒有!怎麼會呢,我好歹也曾是興風作浪的魔尊,怕、怕什麼。”
“喔?那行,你惹得禍自己去收拾吧。”
隨後善逸絲毫沒給她逃的機會,拎著她的後領子從天而降,可憐如今她廢物一個,被拎著出場的姿勢非常狼狽,落地時還拐了一腳,白瞎了她特意新做的一套衣裙。
待對上麵,她瞧著司夜看上去精神恢複大好,這一路殺上縹緲宗,破壞不少結界甚至吊打一群弟子,現在都還氣定神閑不帶喘氣的,甚至紅光煥發的讓人討厭。
修為高了不起咩,哼,她有靠山才不怕。
“……”不一會她就慫了。
許久不曾以人在光天化日下露麵,重汐丟了千年的羞恥心一下就回來了,她像個小女孩嬌羞了起來,躲藏在自家師尊身後,一雙烏黑的眼睛無辜地打量四周,就是不敢看對麵那張臉。
“咣當”一聲,手裏的劍落地。
原來有了靈氣的她是這般模樣。司夜直勾勾的盯著重汐的臉,連手中的定蒼劍掉了都不知。
重汐躲在善逸的身後,露出一顆腦袋,一時間不知道開口是該叫麵前這個發愣的人阿夜、司夜,亦或是司夜、謫仙君。
活著最後一次的見麵,是她帶領著聖峰萬千魔徒包圍了修仙正道的仙盟眾人,司夜也在其內。
然後她的萬千魔徒被反殺了。
“上……上邪?不,重汐?”
她還在想如何開場,就聽見了司夜率先喊了她的名字,嗓音低沉得好聽。
想不出用什麼表情麵對,她隻能盡量讓五官表情平靜。“謫仙君,好久不見。”
最終她沒有直接叫名字,也不敢叫,保持點距離好些。
他的目光灼灼,緊盯著她,“你沒死?”
重汐覺得司夜就是故意想氣死她的,她死沒死,他心裏沒個數嗎?胸前那麼大的窟窿沒見著?
“死了,但命硬。”她又活過來了。
瞧司夜那副難以置信、心有不甘的表情,她猜想定是他放棄了聲名殺上縹緲宗搶九轉聚魂爐,沒想到人被他師尊給複活了,還生龍活虎的站在他麵前活蹦亂跳的緣故。
果然,他就是想複活她,然後折磨取樂的。
她悄悄的將身子向後挪開,打不過,溜開的功夫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