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她總笑重啟白天不醒晚上不睡,懷疑他是夜貓子半夜偷食不帶她,後來才知道個中緣由。
就這個突發的意外,她和司寒夜都錯過了一隻報信的小紙鶴孤單單的從他們頭上飛過,他們不知在結界外頭早已站了不少“守株待兔”的人,正等著他們這兩隻“大耗子”落入法網。
一藍一白的身影飛速在林裏穿梭,很快他們就接近結界的邊緣。
就在他們快要接近出口的時候,重汐老遠就覺得苗頭不對,外頭的平靜讓她心生警惕,按她以往的血淚教訓,這結界外頭應該早有人了,不可能如此平常,就算沒有別人,重啟應該早就在了,但她沒有感應他的靈識,如果隻有他倒還好糊弄,可千萬別是那死板老頑固嚴老頭就好。
在縹緲除了師尊掌門,能代表懲戒管束弟子門規的就是掌禮教門規的三個長老,而其中讓她最最頭疼的人,莫過於那個紫衣的嚴長老,她一般喊他老嚴。
老嚴就像天生和她不對盤,無論做什麼他都說她離經叛道,不過,確實也沒說錯,這個她承認,有萬千條路走,為什麼偏偏要執著於一條循規蹈矩的路。
所以在她順風順水的成長過程中,因為太過於深得她師尊偏寵,許多事上大家都會萬事偏袒她,唯一能讓她碰壁吃虧的就是這個不苟言笑的嚴長老,每每做錯事,師尊忍不下心管束她的時候,這個嚴長老都會如幽靈一般出現。
她師尊呢,對她的教育模式有了嚴長老這樣的標尺在,往往可以看到一個唱紅臉,做貼心小老頭,一個唱黑臉,人見人怕鬼見愁。不過一般沒什麼事他也都會看在師尊的麵子上,對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雖說師尊一向順她,如果老嚴發話,那就不一定了,畢竟輩分上老嚴是師尊他老人家的師兄;不過最近她挺乖的啊,也沒有惹什麼過份的事,除了年少不懂事的時候把供後背弟子們瞻仰的自畫像,畫成閨房畫的那事將他氣到閉關後,也就沒啥了。
細想起來,她估計“仙門禍害”這話定是他小肚雞腸散播的。不過嘛……預防萬一,保險一點還是找個倒黴蛋背鍋試一試。
嘿嘿……她的目光不自主看向身邊無比天真對她回以微笑的人。
對不起啦~
一不做二不休,她一個急退,大腳向眼前那個蜜桃臀形一蹬,就這麼順腳的把還在一臉迷惑的男人狠踹了出去,完全不需要破開結界,那一腳她踢得完美,落地的弧度也完美。
在司寒夜一副不敢置信瞪她看的表情下,重汐急忙調轉方向,迅速從另一個方向逃開,跑的時候還不忘對他比了一個加油的手勢。
“師尊???”
司寒夜見她提裙就撤的模樣弄得哭笑不得,隻能無奈搖頭,他能說什麼,她就是這麼一個總讓人意外的女子。
呼呼……萬幸她的急中生智。
重汐偷偷躲在遠處的樹叢裏看著被扣到老嚴麵前的司寒夜,還有一臉悠閑像來看戲的重啟師兄,看到司寒夜飛出的一瞬間,就被幾個守界的弟子捆仙網牢牢給鎖住。
噢!很不幸,唯一的獨苗徒弟因為在她“大義滅親”賞了一腿下,眾目睽睽下被抓包了,如果網裏那個狼狽的人是她……
這麼想,重汐猛搖頭,想想就很沒麵子,沒辦法身份的資曆擺在這嘛,如今她臉皮子薄了。
她艱難的擠出幾滴淚表示難過,心中小聲默哀:“阿夜,師尊這個臉就隻能委屈你來丟了,千萬挺住,別把師尊供出來哦。”
嚴長老守了一晚終於看見有人“飛”出,他提著怒氣快步來到捆仙網前,倒是要看看網裏膽大包天的人是誰。
看司寒夜一身精致穿著和配色,已確認這人還是品階不低的弟子,但衣服紋路他瞧著眼熟但就是想不起哪裏見過,而且這人長得不錯有點像某小壞蛋會喜歡的品味。
不過……
這是什麼癖好?一個大男人額頭畫花鈿?這成何體統,不倫不類,簡直有損門風!這樣獨立獨行的個例,洛溪峰上有一個就夠了。
因為閉關許久,也鮮少問事,他並不認識,也不知道眼前這人跟他氣得咬牙的洛溪峰那位關係甚密。
“各位尊長好。”司寒夜半跪著,不慌不忙起身朝麵前的人一一行弟子禮。
嚴長老麵色嚴肅,厲聲發問。“你是哪個峰門下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