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二章 誰調教誰?(1 / 2)

此時抽手已經來不及,孟扶搖手指一蜷,幹脆狠狠抓住褥墊一拽,一個大仰身生生將褥墊抓掉,滾落在地。

將墊子往身前一抱,還滿麵幸福的用臉頰蹭了蹭,孟扶搖腿蹺上馬車壁,翻個身雙手抱胸繼續“呼呼大睡”。

隱約感覺宗越蹲下身,將褥墊從她身下抽走,抽褥墊時他的手突然一頓,好像看見了什麼,隨即一陣沉默。

孟扶搖閉著眼,思緒卻在飛快旋轉——他在看什麼?哎呀不好,那腰帶還在懷中,剛才動作太大,他抽去褥墊時是不是看見了?

還有剛才那車板下,那薄薄的一條到底是啥?可恨的宗越,回來這麼快!

趁宗越轉身,眼角瞄了瞄,倒也沒看見什麼,孟扶搖放下心來,酒意上來,困意上湧,不多時,竟然真的睡著了。

這一覺好睡,睜開眼時天光已經大亮,晨曦從霞影紗的窗紙透進來,打在對麵盤坐的宗越臉上,映得如櫻的唇色更增鮮豔,而肌膚透明,宛如脂玉。

他一身白衣,趺坐於一張純白毫無雜色的狐皮上,如玉池堆雪,月照浮雲,幹淨純粹得像是未經采擷的高山雪蓮,有種極致的清潔與光明。

元昭詡尊貴優雅,風華無限,戰北野鮮明厲烈,氣度淩雲,雲痕頎長如玉樹,幽瞳似星火,都是天下少見的好男色,孟扶搖以為自己運氣好,最美的類型都見過了,此生不會再為誰驚豔,然而今日晨曦下的宗越,那種自肌骨裏透出的無瑕與晶瑩,依舊令她忍不住驚歎。

歎完了欣賞完了,孟扶搖搖搖頭,輕手輕腳爬下車,身後忽有人道,“去哪?”

“宗兄,在下還有要事,不便同行。”孟扶搖回身,肅然道,“昨晚厚賜,多謝多謝,就此告辭。”

宗越抬眼瞅著她,忽然慢條斯理一笑。

“既然知道是厚賜,如何僅僅謝上一句便走?”

“嗄?”

“一斛春很珍貴。”宗越突然道,“世人多半不知,這酒還有入藥功能,和雪蓮,血首烏,玉蟬封存,冬月埋於地下三個月,來年開春取飲,可治經脈淤枯之症。”

“那又怎樣?”孟扶搖挑眉看他,心中隱隱覺得不對。

“昨晚咱們喝的那壺酒,就是中州德王托人給我的,他練功走火入魔,氣血淤積百治不愈,無奈之下找到了我,如今我剛剛為他尋齊那三物,準備帶回中州給他泡酒。”他伸出纖長手指,指了指桌上空壺,“但是,就在昨天,我遇見攔路打劫者,無奈之下,這用來救命的稀世名酒,被搶劫了。”

……

孟扶搖咬牙切齒的盯著宗越——剛才是哪個傻帽覺得他“幹淨”、“清潔”、“晶瑩”、“無瑕”的?

宗越神色不動,平靜坦然。

孟扶搖想了想,突然笑了。

“壺是空了,但俺可沒看見什麼一斛春,更沒看見劫匪——俺是你昨晚收留的流浪客,你見過把打劫者請進馬車一起同行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