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倒是簡單,幾個人吃過飯,收拾收拾準備出門。
隔壁又是響起了吵鬧聲。
“哎!”丫頭雙手捂住耳朵,“又吵架了!”
大海一聽,頓時樂嗬起來,對著田荷花擠眉弄眼:“荷花,那邊亂成一鍋粥了,我們去看看!”
“大海別多生事!”花嬸攔住大海,“那邊吵得熱鬧,你們在一過去,豈不是火往荷花身上撒了!”
“沒事兒!”大海把花嬸的話當成耳旁風,拉著田荷花就往田家那兒看。
田荷花反抗不過大海這個壯漢,直接被他帶到了房頂上。
“這個位置好!”大海將田荷花拉到身邊。
田荷花就差白他一眼了,這人真是八卦,啥熱鬧也湊。
不過,下一刻田荷花就真香了。
坐在房頂上,正好俯視著田家的院子裏。
何氏拉著田清水的手,一副緊張兮兮的模樣,而田秋生的臉則是像個幹癟的老茄子似的,全家人站在院子裏。
田興平在一旁冷著臉:“娘,賣房幹啥?清水都這樣了,也嫁不出去了。”
他聲音不大,但掌握地理優勢的田荷花還是聽到了。
“閉嘴!”何氏怒斥道,“你妹妹是我的心肝寶貝,我絕不允許她嫁給那潑皮無賴!”
“行了!說出去也不嫌丟人,清水的命也該如此!”田秋生義正言辭,但卻讓田清水“認命”,擺明了是要把田清水送給吳麻子。
一旁田清水淚水漣漣,哭得眼睛又紅又腫,緊緊的攥著何氏的手。
何氏拉著田清水不鬆手,生怕跑了似的。
吵鬧聲停止,田家人各懷心事。
過了一會子,隻見吳麻子大搖大擺的進了田家的門。
看著田家人都在院子裏等著他,吳麻子有些害怕,但仍是不屑一顧,他手裏有契書,而且還有裏長撐腰。
畢竟,有證據,田家這啞巴虧是吃定了。
要麼交錢,要麼交人。
田青山老實巴交的也不說話,他對很多事情都是麻木的,眼看著日頭上來了,他隻著急去伺候田裏的莊稼。
家裏的事情太麻煩,田青山也不說話,低著頭,扛著鋤頭去地裏了。
“怎麼辦吧?”吳麻子一雙鼠眼滴流滴流轉。
“不可能!滾!”何氏還想耍無賴,但吳麻子早有準備,身子一讓,裏長走了出來。
他本是不想得罪人,都是鄉裏鄉親的,吳麻子什麼人他也知道,但如今是“鐵證如山”,大家都看在眼裏。
而這兩家人都不是什麼好惹的,裏長就是和稀泥也和不下去。
“何嫂子,這契書既然你是簽下了,白紙黑字的,不交人,那就把這屋子騰出來給人家吳麻子,你們不許人家姑娘,又收了銀子,白紙黑字的賴不掉!”
裏長的話說著溫和,但何氏不敢和官家人造次,弄不好進了牢裏。
“怎麼?想明白了?”
這樁買賣,怎麼算吳麻子都不虧。
裏長不是一個人來的,他知道那何氏發起瘋來是個人物,這次是帶著一大幫人來的。
何氏見了果然害怕,黃秋生表麵仍是正襟危坐,但卻不敢說半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