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荷花一樂:“啥戲?”
“紅男綠女,這不一出西廂記嗎?”
“你懂得還挺多!”田荷花一把打向那不安分的手,“別想吃!你傷沒好,吃辣椒傷口不容易好。”
“就一點點~”大海大拇指與食指捏到一起。
看著一個大男人惡意撒嬌賣萌,田荷花坐直了身板:“說了不行就不行,要不然這你也別吃了!”
伸手佯裝去拿那野菜湯,大海跟著老母雞護食似的,忙是護住:“得、得,你贏了!”
二人正說笑著,忽然外麵傳來個聲音:“呦好香啊,荷花妹子,你這是做啥了?”
一聽這聲就是王寡婦。
平日裏嘴巴就數她大,若是她看到大海在自家裏,那肯定滿城風雨。
田荷花身正影子正不怕那個,可是大海這身體還虛弱的很,他住在這裏就是怕花嬸擔憂,若是花嬸知道了,指不定又是傷心難過。
腳步聲就往了這邊來,田荷花剛一出屋,就碰到了王寡婦。
“王嫂子怎麼了?”田荷花問道。
“妹子,你這是做得啥?”王寡婦嘴饞,愛占些小便宜。
雖然和田荷花沒啥交集,但知道小丫頭平日裏脾氣好得很,事少,很愛和她說些話,親近一些。
“嫂子是做的野菜湯,來喝吧,正好我做的多。”
“野菜湯?”王寡婦樂了,“我才不信呢,我家那死鬼死後,起初我日子過得艱難,也吃過這玩意兒,難吃的我這個記憶猶新,現在想著,還直想抹眼淚呢!”
別人隻看到王寡婦“沾花惹草”,不守婦道,但她一個寡婦日子過得苦,也沒個人關心。
丈夫一死,婆家人對她還算不錯,沒有別攆出門,總也送些吃的接濟,但早是分了家,家裏又有個沒成親的小叔子,婆家怕人說了閑話,也讓她一個人在村裏單住。
平日裏還好,趕上了農忙的時候,那孫氏一家都吃不上飯,哪裏顧得上王寡婦?
她去幫忙幹些個活兒,又嫌著活累,不是女人家幹的,伸手去要,孫氏自己都忙得腳打後腦勺,急脾氣上來就朝著王寡婦罵了去。
話裏話外聽得寒磣人,王寡婦沒啥錢,姿色又是不錯,不少人來踢寡婦門,她一個人沒個著落,半推半就的也就從了。
那兒之後,她手頭是寬敞了不少,家裏的地也都有老光棍子搶著幹。
這事兒說人對錯也幫不了,隻能是說,不犯法,各人有個人的活法兒。
田荷花帶著王寡婦往著廚房走,用大碗盛了慢慢的一碗,反正鍋裏多,夠大海和她喝的了。
一看真是野菜湯,王寡婦有些不信,聞了聞,那味兒還真是這野菜湯裏發出的。
迫不及待的嚐了一口,她就忍不住了,咕嘟咕嘟的喝了好幾大口。
但是湯有些燙,舌頭當即起了個小包。
她呼著氣,對著嘴巴扇著風:“荷花,你這野菜湯肯定是加了別的料,不然咋這好喝!清清淡淡的,還沒野菜那股子味兒!”
她砸了砸嘴,回味甘甜,還帶著一絲清涼,吃了真上頭。
“嫂子,你想喝不是常有?反正野菜遍地是,等你下次再來,我再做給你喝!”
田荷花說著已經給那碗上蓋了個布,防止王寡婦一會兒端的時候進了灰塵。
接著便是往廚房外頭走,也不說讓王寡婦進屋坐坐。
王寡婦也聰明,立刻會意:“那行,妹子我先回去了,今兒是麻煩你了。”
“客氣啥嫂子,慢走啊。”
送了王寡婦出門,田荷花一拍頭,忘了給如意送了,都這麼會兒了,她又該說自己“重色輕友”了。
不過,如意根本沒有說的機會,因為,那一碗野菜湯已經將如意的嘴巴堵上。
真香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