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娃的眉頭皺得老高,眼裏很是恐懼,向後躲著:“狗子,你離我遠一點可以嗎……”
狗子不明所以,畢竟,原來的春娃從來不會嫌棄他的,是整天勾肩搭背的好朋友。
伸手在春娃眼前晃了晃,春娃自然是嚇得躲閃。
狗子將手收回,仔細的看著自己的手,沒什麼特別的,但是一收回,春娃的臉色就好了很多。
他十分調皮的又伸到春娃麵前,春娃身子又是一縮。
手收回,春娃放鬆,手再一伸,春娃又是不動。
“我、我是不是有內力了?”狗子收回了手,歡快的跳了起來,歡呼雀躍的從田家跑了出去,邊喊邊叫。
這倆人真是能鬧,田荷花進屋看了看,春娃正蜷縮在牆角。
“咋了?狗子惹你了?”
“沒有,這狗子一點都不講衛生,真是,有辱斯文~”春娃歎了一口氣。
聽著春娃講述才剛的事情,田荷花一陣反胃:“原來你之前都是這麼玩的,那手洗了嗎?”
“嘿嘿~”
春娃翻身而起,極快的速度跑了出去,眼看著田荷花已經夠不著了,他才喊道:“姐,你猜?”
“好你個小兔崽子!”田荷花氣的拿起炕頭的小掃帚,衝了出去,但此時還哪裏能見到春娃的影子?
才是上了一個月的學堂,春娃不止是智力上增長,甚至連著心眼也蹭蹭的往上漲。
不過,田荷花這頓飯是吃不下了。
原來她從沒看過春娃洗手,肯定有中招的時候……
她從來不知道,這幫半大的孩子能玩的這麼野,這麼埋汰……
春娃跑了出去,打算去狗子家吃。
他還不敢回家,才剛坦白交代,現在姐姐指不定怎麼生氣呢,嘿嘿,他才不去撞槍口上呢。
來到了狗子家,狗子娘正在刷鍋,春娃知道,得,這飯是蹭不上了。
一問狗子,還沒回家。
狗子娘一看春娃那睡眼朦朧的樣子,就問道:“春娃,還沒吃吧?”
“不用嬸子,我不餓。”春娃說著咽了咽嘴裏的唾沫星子。
他餓啊!要不是狗子進來,他應該能在家美美的吃上一頓的,現在可是不敢回去。
一聽說不餓,這擺明了是沒吃飯,狗子娘遞上來剛糊好的苞米麵餅子,還有頭幾日剛漬的酸菜,燉上粉條子,聞著味兒有點酸,春娃吃過狗子娘做的飯菜,覺著挺好吃的。
但是一早出來還沒洗把臉,他先去了院子裏,問狗子娘要來了舀子,打上一舀子的水,仔細的洗了把臉。
“早聽荷花說了,春娃去學堂哩,這才一個月的功夫,春娃大不一樣了!”
狗子娘看著春娃,這麼小的人都知道幹淨了,不像是她家的狗子,說了多少遍了,還是不聽,還淨是髒兮兮的,大人看著愁挺,但是小孩哪懂這些?
“春娃這識了大字兒就是不一樣啊!以後等俺家有些個錢了,也送狗子去學堂,不說做秀才,認得些字兒,給俺家能寫個對子就成!”
去白馬書院學費那麼貴,春娃都心疼,一聽狗子娘這麼說,春娃擺手:“嬸子,您要是信得過我,我就去教狗子!”
狗子娘這一聽,好懸沒落下眼淚來了,狗子都這麼大了,還沒上過學堂,就是因為窮,她家是重視讀書的,但沒錢也就拖著了。
忙是給春娃請了上座,一個勁兒的給春娃夾菜:“春娃,那俺是不是得去買些個筆啊、紙的?”
春娃點了點頭:“嬸子,我先在地上教,用著樹枝子在地上畫畫。”
白馬書院雖然貴,但好在一切都包括其中,但是春娃看到同窗們的一些宣紙是又白又細,有些上麵還有個金色的點點,用來寫字、或者畫畫,看起來很是好看。
這東西可是老鼻子貴了,是按刀來計算的,普通的宣紙一刀都要一百個銅子兒,一刀也就是二十五張,而那種貴的更是讓春娃聽著心顫悠顫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