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妝能給多少?總有花完的一天,就算小姐這輩子享福,您的孩子呢?”
劉嬤嬤枯樹枝般的大手放到了顧阿雪的手上,“小姐您是蜜罐子裏泡大的,自然不知道這人活著難得很,吃穿用度,哪一樣不得用錢?您可不能由著性子胡來!”
顧阿雪心裏難過,也不知怎麼回。
“小姐你心腸軟,一切都有嬤嬤來幫你!”
小蝶看著不遠處的二人嘀嘀咕咕的,便道:“這倆人說什麼呢?肯定是憋什麼壞水呢!”
田荷花點了點頭,她是無所謂,反正就是同路,以後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休息結束。
縣主的馬車在著前麵,眼下的路就好走多了,而且縣主也已經適應了。
田荷花將要上馬車,劉嬤嬤竟是笑著遞上了糖果、點心:“六小姐您慢點啊。”
說著扶著她上了馬車。
田荷花心裏納悶,這嬤嬤之前可是眼睛長在頭頂,現在對她這麼熱情,屬實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懶得去理她,田荷花上了馬車。
此時守在顧阿雪身邊的已經不是碧蓮了,田荷花雖然不清楚其中的原委,但下人們嚼舌根的話傳到了小蝶的嘴裏,小蝶自然是田荷花的小探子,話又傳到了田荷花的耳朵裏。
旁人如何說小蝶多不正經,田荷花聽著倒是覺得這是個不錯的選擇,總比跟著顧阿雪受苦強。
她這大小姐的脾氣,不改的話,遲早也是要吃大虧的。
剩下的一路走得很順利。
越是往大的州城而去,行程越是舒坦,州官都會出來迎接,安排好吃住的。
這期間,田荷花心事重重,但從未顯露,所以旁人並不知道她有心事。
而顧阿雪眼見著瘦了下來。
還生怕旁人不知道她害相思似的,一個人跟魔怔了似的,說著“紅豆生南國……”這首詩。
一眾的人都覺得她是思春了。
劉嬤嬤氣的不成,隻能給她擦屁股,說是不過念詩而已。
卻不過是惹人哄笑。
顧阿雪像是害了相思病,也就無暇想著其他的事情,隻想快快結束選妃,好早些回去,等著範毅的提親。
顧阿秀則是每日春風得意的,顧阿雪不難為她了,田荷花也不愛同姐妹們說哈。
她就覺得輕鬆極了。
眼看著前麵就是京城,幾個人的心思是截然不同。
但越往京城去便是越熱鬧,到處人來人往的,掀開轎簾,就能看到滿街的人。
道路寬闊,路上摩肩接踵,叫賣的小販也是不少。
田荷花看著前方,心道:京城真是熱鬧。
他們的馬車經過,行人一看是官家的,便是自動退讓,所有的馬車就往了宮裏而去。
隔著很遠,就看到那巍峨的宮殿。
一幢連著一幢,房頂金色琉璃瓦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引人注目。
就像是遠方的高山似的,隔得遠,隻能看到那山頂,田荷花也隻能看到宮殿的房頂。
無數盤旋在簷角的飛龍都能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