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荷花知道,再不說,那就來不及了。
便是在一眾人進入山林的時候,她將身上還剩下的一些迷迭香拿了出來,悄無聲息的讓車篷裏的人慢慢睡去。
田荷花掩住鼻子,從車篷裏走了出來,坐在簾子外麵的馬車板子上。
一旁的範毅正在哼著小曲兒,看到田荷花捂著鼻子走了出來。
“怎麼?你鼻子不舒服啊?”
田荷花搖了搖頭,便是將心裏疑惑說清楚。
範毅心裏明鏡似的,但是眼下,他也不知道誰是探子,隻裝作無所謂的模樣:“嗨,你這是多心了吧?要是真有探子,我們怎麼還能走這麼遠?”
“若是沒有,為什麼會這麼巧?就好像有人再監視我們似的。”
範毅心下沉了沉。
是啊,其實他帶著許溫良出來以後,是有人跟著,就像是狗皮膏藥似的,甩掉一批又來一批。
一個個的,猴精猴精的。
有時候,範毅也沒有察覺到,直到是發現,讓他生出一陣冷汗。
這些話,他都沒有和別人說,因為說了也沒用,還怕顧阿雪害怕。
自從遇到田荷花幾人後,身後的人是沒有了。
範毅跟著許之年出生入死的,若是有人,半個多月以來,必定是能發現些不對的。
就算是他沒有發現,眼下要進入這無人的山林裏,那也一定會暴露。
之前的路,若是遇到些行人、馬車的,也不詭異,畢竟是大家都會走的路,但這裏若是遇到一兩個還好,要是再多,那就是不可能了。
馬車仍在向前趕著,田荷花看著前方:“怪不得,原來他怕橫生枝節,所以讓我們碰到你們。”
“什麼?”範毅問道。
“天下之大,我們這麼輕而易舉的遇到,這未免太巧了,看來是許溫言有意為之,看來,我們之中,有個許溫言的人,那人會在我們進入這林中,做許溫言的眼睛。”
範毅點了點頭。
看著田荷花一本正經的分析,範毅有些相信田荷花不是那個“探子”。
如果她是“探子”那就不會和自己說這話。
田荷花很是難過,她們一行一共是四人。
李氏、小蝶、桃花和自己。
桃花太小,怎麼可能做探子,那隻有李氏和小蝶了。
這兩個人都是對自己好的人,總不會……
說了這麼多,範毅很是奇怪,田荷花在外麵這麼說,裏麵的人怎麼不出來?
掀開簾子一看,裏麵的人都沉沉睡去。
“你!”
田荷花無奈地說道:“實在是沒機會,我擔心許之年會有危險。”
範毅很是奇怪,不知道田荷花為什麼會如此擔心許之年。
但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查出誰是那個探子。
範圍很小,李氏與小蝶。
李氏是許之年讓帶回去的人,範毅首先懷疑的就是小蝶。
她是田荷花的下人,與李氏等人更無關係,便是起身,果斷的從裏麵抱出了小蝶。
“你幹什麼!”
範毅眉毛一擰:“丟出去。”
“不行,還不一定是她。”田荷花阻攔,這四周是大山,若是人走出去,那不是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