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荷花舉起小拳頭表示抗議。
門外,卻是一個孤寂的身影。
她的手不住顫抖,如何也控製不住。
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茶盞從手中跌落,驚到了正在聊天的二人。
“小蝶,你小心一點。”
田荷花還以為是小蝶不小心打碎了茶盞。
那邊應了一聲。
不過,應聲的卻是盧氏,她低下身子,將托盤放到地上,用手撿拾著瓷器碎片。
此時,碎裂的不止是茶盞,還有她的心。
許之年說的沒錯,自己是不願意離開。
但是他並不知道,盧氏從一開始就沒把他當哥哥,而是當自己的意中人。
當披上嫁妝的時候,盧氏開心的不行,期待著許之年掀開她的蓋頭,期待著以後的生活。
可現實卻將這一切都打碎,原來,那美好的一切,不過是她自己幻想中的世界而已。
許之年根本不愛她。
多次想要放盧氏離去,但盧氏不想走,她總覺得可以改變許之年。
但如今,他已經有了心裏的人,卻終究不是她。
“王後娘娘,您的手都破了。”
小蝶忙是將手上的香放進屋裏,拿了塊棉布出來,幫盧氏包裹傷口。
此時,屋裏的二人才知道,外麵的人並不是小蝶。
田荷花走了出來,看到盧氏蹲在地上,伸手一片片的撿著碎片。
她看起來心不在焉的,明明尖朝上,她竟是不在意的去拿,手上很快出現一道道的血痕。
此時的田荷花就像是做錯事了一般,可她明明什麼都沒有做。
隻是,的確傷了一個人的心。
許之年跟在田荷花的身後,他低頭看著盧氏,對她伸出了手:“起來吧。”
盧氏慢慢的抬頭,看了看許之年的臉,又看了看他的手:“你早就煩我了是不是?”
“其實,如果像從前那樣相處,我們……”
但是不等許之年說完話,盧氏已經轉身,迅速的離開。
“我們的話,王後娘娘應該都聽見了,要不,你去解釋一下?”
許之年沒有動:“解釋什麼?這些她早就知道了,我對她那麼不好,她都不離開,現在說開了也好。”
但明顯,許之年不想對一個女子如此的狠心。
他也是轉身離去,臨走的時候,臉上還露出微笑,讓田荷花莫要掛懷。
明明……他自己掛懷了,還說別人。
田荷花看這兩人如此受折磨,真不知如何是好,她若是局外人,倒還好說,可她身處其中,若是勸說盧氏放下。
那倒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了。
她做出這種事。
回到房間,盧氏身邊的下人魚兒卻是來了,說是盧氏有請。
田荷花便是來到了盧氏的房間,隻見盧氏正坐在銅鏡前,一下一下的梳著發絲。
“我嫁進來的時候還小,滿臉的稚氣,但如今,都長出些白發了。”
盧氏的話說的淒涼:“可從當時到現在,才不過八年而已,我還未老,卻已經先衰。”
的確,她雖然模樣仍是年輕,但眼神卻是猶如死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