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沒有明確的動機,那大概是一場“意外”。
江戶川亂步向旁邊的特務科成員問道:“這片區域有哪幾家是在三個月內新遷入的”
特務科調查員矢野愣了一下,他猶豫地說:“是二丁目十一番的二號和三號兩家,二號住進了一個叫鶴見直子的女性,三號住進了栗本真司一家四口。”
“鶴見直子原在神奈川生活,辭職後來橫濱租房住下。栗本真司是因為工作調動,一家人從東京搬來橫濱居住。特務科核實過他們的履曆事跡,毫無異常,他們也都在這次白霧事件之後消失了。”
江戶川亂步吩咐道:“你在前麵帶路,我們就去這兩家。”
他們先進入了鶴見直子的家中,大門並沒有反鎖,特務科調查員黑川在前麵輕鬆地撬開了房門。
這個房子是一個以歐式風格設計為主的兩室一廳戶型,家具是成套的明亮的馬卡龍色,在櫃台上擺放著花瓶和雕像裝飾,很適合鶴見直子二十五歲的年紀。
調查員黑川徑自去了主臥調查,調查員矢野去了另外一個側臥,緊跟在後麵的江戶川亂步在廚衛兩個地方轉了一圈,嘴裏念叨著“奇怪、奇怪”。
福澤諭吉在旁邊說道:“亂步,有什麼不對勁的嗎?”
江戶川亂步直接下了定論:“這個鶴見直子在一星期前就消失了,原來如此,和我想的一樣。”
調查員矢野從側臥裏走出來問道:“難不成鶴見直子身上有什麼問題嗎?”
江戶川亂步不耐煩地嘀咕:“所以說你們都是笨蛋,這種事情很明顯啊!”
他並沒有解釋的意思,黑川從主臥出來說了自己的猜測:“我剛剛在鶴見直子臥室的衣櫃裏翻到了男性衣物,是一些奢侈品牌的高定。她辭去工作來到橫濱單租一棟房子,不是很奇怪麼?”
“很可能她在和一個有錢男人保持著不見光的關係,所以把男人的衣服都擱在櫃子裏藏起來。”
“既然是情人這類的話,我在男人的衣服裏翻出來一張名片,名片能證明男人是某個極道組織的高層。我記得他在龍頭抗爭結束後被清算了,鶴見直子失去了靠山,大概是害怕被牽扯進去匆匆離開了吧。”
另外兩個人半信半疑把這個猜測壓進了心底,江戶川亂步睜開眼睛撇了黑川一眼,他一邊向門口走,一邊說道:“你身上的黴味很重哦。”
黑川回答道:“畢竟是梅雨季啊。”
他在避重就輕。
主臥的衣櫃裏一股梅雨季的黴味,櫃壁上出現了片片綠色黴斑,說明鶴見直子很久沒有打開衣櫃換衣服。
而梳妝台上的化妝品落了一層薄薄的灰,口紅掉在床底下也沒有撿起來。下一層的抽屜裏放著鶴見直子的首飾,它們都好好待在裏麵,沒有被動過。
這不像是一個星期就能產生的變化。
可是江戶川亂步說鶴見直子是在一星期前離開的,這個事實也不是很難猜到,單從冰箱裏保質期短的食物日期上就能看出很多東西。
鶴見直子一直在這個房子裏生活,作為情人本該會擁有注重外表的傾向,她卻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不再打扮自己了。
一星期前的離開是臨時起意抑或早有預謀?
隻能說鶴見直子的近期行動很少涉及一些交通工具、電子產品,也不跟別人有過交流,不然異能特務科應該能從網上大數據中找出蛛絲馬跡。
從事故發生到目前為止,隻過去了短短的二十八個小時,異能特務科並沒有來得及挨家挨戶進行關係網排查。這個巨大的工作量是很難完成的,他們隻能先排除了一些報複社會、製造恐慌等大方向的可能性。
鶴見直子的問題還得等找到本人才能得出一個答案,他們一步一步走到了栗本家的門前。
這裏,才是一個真正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