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滯的經濟發展,下跌的出生率,日本進入到了一個低欲望的社會。這一切與偏僻、封閉的大森村的村民似乎扯不上什麼關係,靠山吃山,他們選擇了與世隔絕的活法。
外人想進入白神山地深處的大森村,要走過一條架在兩山之間的橋,這是他們與外界連接的入口。
這些年裏,也有一些外來人進過大森村。不過進去的人就沒有再出來,久而久之,最後成了當地莫名失蹤的懸案。鎮子上的人們也對大森村避諱起來,他們認為那邊村子的森林裏一定有怪物。
所以現在要是有外來者對大森村產生好奇,當地人就會告訴他們一條規矩:“絕對不可以靠近森林的深處。”
燒烤店裏。
老板熟練地接過五條悟遞過去的袋子,燒烤店裏還沒有到營業的高峰期,他們挑了一個窗邊的位置坐下。
針對剛才那個女孩身上的異常,責任心比較重的夏油傑先開口了:“我們明天上午就去大森村看看。”
五條悟拖長音反對:“哎——我還打算明天上午去吃海鮮啦。任務就在那裏,輕輕鬆鬆就能搞定,幹嘛那麼著急。”
夏油傑皺著眉:“悟,你這是什麼態度做任務必須要盡快解決,才能避免給普通人帶去更多的傷害,幫助弱者是我們咒術師的本職。”
“嘔——”五條悟故意衝著夏油傑做了一個誇張的表情,“你那一套正論聽得我耳朵都長繭了,別在那裏講個不停啦。”
夏油傑臉上有了隱隱約約的怒氣:“悟,你是想跟我吵架嗎?”
眼見兩個人要從動嘴變成動手的意思,栗本望準備偷偷溜走。很不幸,他坐了一個最裏麵的位置。
兩個人扭過頭異口同聲:“望,你要去哪邊?”
低著頭在地上找地洞的栗本望:……
栗本望:“我真的不想摻和這種,嗯,是選擇爸爸還是選擇媽媽的難題,太可怕了。你們離婚吧,我自己一個人過。”
顯然逃避是沒有用的,兩個人不依不饒要栗本望給出一個答案。
這時候,幾個穿著短打的大叔走了進來。栗本望靈光一閃,他提出了一個完美的方案:“過幾天就是青森的睡魔祭了,我們早點完成任務,正好還能去參加祭典。”
五條悟勉強被這個理由說服了,他“嗯”了一聲給了麵子,這場風波總算結束。
恰好服務生把烤好的野豬肉和野兔肉端了上來,醃製後的野味簡單地撒點胡椒鹽,便能嚐到肉質本身的獨特風味。
現在三個人吃著烤肉,又回到了爭吵前的融洽氛圍。
朋友間的小吵小鬧很容易處理嗎?
心思細膩的栗本望不這麼想,他認為夏油傑和五條悟兩個人都有各自的傲氣和自尊,不會向其他人輕易示弱,也很難吐露自己的真心。
解決一起吵架事件有很多種方式,要麼有一方率先讓步認錯,要麼有個共同朋友在中間牽線調解。
最差的方式就是放任自流,等待時間去遺忘抹消。可那個小小的心結,隻能越積越大,從而分道揚鑣,耿耿於懷。
雖然不知道夏油傑怎麼看待五條悟的脾氣,但栗本望很清楚,五條悟不是非要和夏油傑作對,他是一隻需要順著擼毛的傲嬌期貓貓而已。
他還不是那麼任性自大的少年。
在成為朋友的那一天,就該抱著這種覺悟了,少一分信任都不行。
與此同時,女孩薇奧拉和她的父親也回到了大森村的家中。男人坐在椅子上擦拭自己的木倉,薇奧拉拎著白裙子的裙角,開心地轉了一個圈,把自己背後的金色蝴蝶結展示出來:“爸爸,我漂亮嗎”
男人疲憊地笑了笑,稱讚道:“薇奧拉是爸爸心目中最漂亮的小姑娘。”
薇奧拉的笑容更深了:“哼哼~原來那個白色的蝴蝶結醜死了!”
“爸爸,我知道的,我和媽媽有一樣的金色頭發,對吧?”
“你喜歡媽媽,可是媽媽已經死了。爸爸,你要多看看我,再多喜歡我一些,我們兩個人要在一起生活一輩子呢~”
聽到女兒口中說出的話,男人愣住了,手中的抹布掉在地上。
前幾天,他從森林裏救下被怪物追著的女兒,女兒裙子背後的蝴蝶結被樹枝刮破了,所以他一直惦記著要給女兒買一條新的係腰裙帶。
畢竟,原來的那條是薇奧拉的媽媽留給她的遺物啊。
薇奧拉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薇奧拉好奇怪。
她變了很多,不再跑去森林玩到天黑才回家,這倒是讓一直擔心女兒安危的他鬆了一口氣。
不過,相反的是薇奧拉開始十分黏他,時時刻刻都要跟在他的身邊,甚至晚上還要纏著他一起睡覺。他拒絕了女兒的要求,十三歲的女孩子已經不算是小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