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術師的任務流程一般都是簡單粗暴,到達地點直接祛除咒靈,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畢竟他們麵對的是沒有智慧的生物。
可這次不一樣,擁有智慧、又活了超久的咒靈,明顯是咒術界超規格的存在。
這件事棘手又麻煩,城川監督已經在跟管理人員聯係,詢問後麵該如何處理。
就算這邊有兩個一級咒術師和一個特級咒術師,在缺人手的咒術界,一件任務如果需要耗費一個月或者更久,那就沒必要了。
在城川監督等待回複的時間裏,三個人在善知鳥神社裏轉悠,栗本望順著人群一起參拜,投了一枚五円的硬幣到箱子裏,拽著繩子搖響了大鈴鐺。
“五円是為了討諧音的彩頭麼?”五條悟拿起一枚黃銅色硬幣,五円諧音緣分,他也是知道的。
“我把箱子裏倒滿五円的硬幣,會怎麼樣?我和全世界的人結緣”五條悟的腦袋裏總是裝了奇奇怪怪的想法。
跟在後麵夏油傑也行了參拜的禮,他開口道:“悟,實現你這個願望,恐怕需要用五円填平太平洋的海。”
“不過悟還是要投兩枚硬幣的,我和傑成為你的朋友,記得要向神明續費一年啊。”栗本望笑著地打趣。
“那我就勉為其難地投兩枚好了,是你們沾了我的光,想和老子成為朋友的能排到東京灣!”
口是心非的五條悟扔進兩枚五円。
大部分人會被靜態的五條悟迷惑,而會張口說話的五條悟,就是很多人的噩夢了。
起碼東京咒術高專的“五條悟受害者聯盟”已經發展壯大,要召開線下聲討五條悟的第一次集會。
朱紅的許願牌在風中互相撞擊、翻轉,上麵記著“要賺一個億”的妄語,也有“今年要和喜歡的人告白”的心願,他們都有所求。
男子高中生們對寫下心願這種祈福方式不太感興趣,比起自己寫,他們更致力於發現一個“超特別的願望”。
比如“從明天開始毀滅地球”這種中二病發言。
夏油傑和五條悟長得高,他們能翻到上層的許願牌,栗本望隻能蹲著在下方找。
“想要清爽明朗且充滿朝氣的自殺。”栗本望翻到了一個掛在最下層角落裏的牌子,寫下這句話的主人似乎不是很希望被人注意。
這種願望絕對、絕對會嚇到別人的哦
五條悟下了定論:“聽上去是個超級麻煩又別扭的人。”
“我想成為舞伎家最棒的料理人,小堇成為最厲害的舞伎,健太進入甲子園!”夏油傑念出來手上許願牌的署名,“清,單留了一個字,應該是女孩子,在東京的歌舞伎座附近麼?”
夏油傑挑到的許願牌平平淡淡,隻不過在歌舞伎居住的屋形當一名料理人,聽上去蠻奇怪的。
不甘落後的五條悟找到一個字跡秀氣的許願牌念道:“今天也被當成幽靈了。”
不過寫下這句話的人應該樂在其中,在空白的地方畫了笑臉。
男生間無形的較量結束了,栗本望撥了撥自己的劉海,拿下這場勝利。
打完電話的城川監督走過來告知他們接下來的安排:“我要先去青森縣的管理部門那邊上報,咒靈躲起來了,現在也找不到。剩下的時間你們自己逛逛吧,大概到後天上午返回高專。”
貼心的城川監督多留了一天活動時間,讓他們三個明天可以去參加青森睡魔祭。
快說謝謝你城川監督。
正在參拜的女人鬆開了孩子的手,活潑的小孩站到走廊下,搓動自己手裏的竹蜻蜓飛起來。
這隻竹蜻蜓作為一個動點劃出弧形的軌跡,五條悟的視線黏在竹蜻蜓上,長臂一伸抓住了它。
被陌生人拿走了玩具,小孩抬頭打量著高大的五條悟,看上去就不好惹。他傷心起來,抱著媽媽的腿告狀。
周圍人譴責的目光聚焦在三個dk身上,議論聲也大了。
激發羞恥心的栗本望拍了拍大齡兒童五條悟的背部,示意他趕緊還回去。
受到催促的五條悟轉過身,把竹蜻蜓插在夏油傑頭上的“丸子”裏,複刻某藍色機器貓的經典場景:“飛起來吧,夏油a夢!”
五條悟一舉一動的意義,除了搞事,就是搞事。
談起來很奇妙,一部分詛咒師和咒術師竟然能在五條悟的事情上達成共識:五條悟就是個貓嫌狗憎、自說自話的討厭鬼。
他犯下的惡劣事件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現在又多添了一條:把夏油傑當成藍色機器貓整蠱。
麵無表情的夏油傑抬手把頭上的竹蜻蜓拔下來,鬆散的丸子頭跳出幾縷碎發垂在耳側。他先是把竹蜻蜓塞到栗本望的手裏,栗本望跑去還給小朋友,連連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