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麵前的頭骨,宮紳士不由鬆了一口氣,心道還好這鬼是講道理聽話的,不然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萬事好商量,一定要冷靜冷靜,當作特效看就沒事了,不怕不怕!
“好哥哥,我想感受一下那個的感受,你讓我試一下我就不嚇你了好不好?”
清脆軟軟的少女聲從頭骨的嘴洞發出,空靈飄渺。
宮紳士盯著頭骨慢慢鎮定下來,他認出這個頭骨就是無名女屍的頭骨,比那些成年人的頭骨小了一圈,看上去像沒成年。
“為什麼是我”
宮紳士捂著□□防止自己走光,知道這會兒肯定打不開隔間的門,先看看這女孩想幹什麼再說。
“因為是你幫我收的骨灰呀,所以你一定是個好人。”
宮紳士心裏淚目,早知道就讓邢自省自己收骨灰了!
“那個……人死後所有的感官都會消失,無悲無喜的等待輪回不是嗎?”
他才不知道呢,就是瞎扯的。
不過那頭骨的沉默似乎證明他的猜測沒有錯,人死後就是一切感官都沒有了!?
不知過了多久,那頭骨的兩個眼洞閃著紅光,直直盯著宮紳士平靜下來的眼睛,怒道:“你胡說!我還會憤怒呢!一定可以感受到那個時的感覺的!”
“除了憤怒和怨氣,你還會其他的嗎?”
宮紳士不以為懼,看著那眼洞流下的紅色液體,愣愣道:“你……你還知道是誰害死你的嗎?聽說你的案子還是一個懸案,再過三年就過了訴訟期了。”
“那個不重要,我隻想體驗一下那個的感覺,你不幫我那我找別人去了。”
“你都這樣說了我也不好再說什麼。”宮紳士抬起一隻手抹了抹那眼洞流下的血淚,除了覺得冰冷刺骨外,沒有任何的觸感,像是撫摸一塊巨冰的寒氣一樣。
想了想,他問:“你有感覺到什麼嗎?”
那紅色的液體停止往下流,搖了搖頭骨道:“沒有,隻有一股風,沒有任何觸感。”
“……那你叫什麼名字?”宮紳士收回手悄悄搓了搓發僵的拇指,縮著肩膀渾身微微發抖。
他覺得再繼續和著這個冷的可以速凍餃子的女孩聊下去,過不久他也得翹辮子。
“我也不知道我叫什麼名字,但我記得一個人的名字。”
那頭骨察覺到宮紳士的顫抖,往後飛了一段和宮紳士拉開距離,說道:“韋一。”
宮紳士點頭,伸手搓了搓胳膊,“他是哪兒人我找人幫你查一下,看看還能不能找到他。”
“好像是本地人,其他的我都不記得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回去吧,我們明天再聊。”
“好哥哥,還沒那個呢?”
“……妹子,你為什麼隻關心這個?”
“因為我是被人先殺後jian的啊,超級好奇為什麼他會為了那個把我殺死。”
“這就對了,所以你告訴我誰是凶手我幫你去問他啊?”
“不能說。我走了。”
“哎~別走啊……啊哈走吧走吧!”
感受到瞬間回暖的空間,宮紳士鬆了一口氣撿起地上恢複送水的水管,舉起來衝走自己的一身冷汗,眉頭微蹙的想著少女剛才的話。
這女孩該不會是個傻的吧?
人都害死她了她還不說那人是誰?!
七年前的16歲少女,若是沒死於非命的話,現在應該正在談著很甜的戀愛吧?
唉!特麼的都是什麼事兒啊!
宮紳士用繩子綁起水管塞進儲物櫃裏,穿著拖鞋瞥了一眼角落裏安靜靜的骨灰盒,關上鐵門鎖上轉身走進濃墨般的黑夜中。
“怎麼路燈都這麼不亮啊?”
走在殯儀館園區的路上,他嘟囔著從大短褲的兜裏掏出手機,撥出馮封封的電話又說了兩個小時的情話,帶著笑意迎接新的一天。
一覺醒來宮紳士發現宿舍的水已經不避著他了。
高興的中午的午飯他叫了一桌好菜,喝了罐啤酒吃的無比愉悅,滿意的看了眼角落裏暗紅色的骨灰盒,對張強軍嘿嘿傻笑。
張強軍一臉高深的不說話,顯然那眉梢也染上了愉悅,把那紅燒魚幹掉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