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紳士心裏煩亂無法入眠,索性坐起來靠在床頭,看著手機上和邢自省的扣扣聊天頁麵,猶豫著遲遲按不下錄音鍵。
“銬!無恥!”
他扔下手機用右手拍了自己左手的手背,自我說教道:“省哥救你那麼多次,不許破壞他的婚姻生活!你這個魂淡老實當你的直男!”
他煩躁揉了揉頭發,重新拿起手機打開手機相冊,看著裏麵留照最多的邢自省,咬牙全部刪除,然後把手機摔在床上。
他去了客廳,坐在沙發上抽煙。
整個房子裏隻有他一個人的呼吸。
明亮的日光燈站在渾身□□的俊俏男人身上,讓彌漫在煙霧中的男人顯得孤獨寂寞。
抽到第五根煙的時候宮紳士頓了下來,咳了兩聲把煙蒂戳在玻璃材質的煙灰缸裏,輕皺著眉頭走進臥室,接了個陌生號碼的電話。
他現在想和人說說話,免得腦子裏亂七八糟的全是一些少兒不宜。
隻是手機那頭傳來的聲音讓他眉頭皺的更緊,臉色沉了下來,呼吸輕緩的聽著傳進耳中的“和諧”之聲。
是邢自省和遊柔的聲音,他聽出來了。
“啪!”
慢慢的他的呼吸粗了起來,反手把手機摔到牆角,從衣櫃裏找出衣服迅速穿上,額頭上布滿薄汗,疾步離開家往樓上的邢自省家走去。
他都不知道自己想幹什麼。
隻是奇怪的是他行走間,那樓梯間的照明燈下身形清晰的男人漸漸變的朦朧起來,直至變得透明消失在角落裏的攝像頭中。
零點整。
宮紳士站在邢自省的家門前,滿臉呆滯的看著自己的衣服、鑰匙、手繩陸續失重落在地上。
他惶恐的彎腰去撿鑰匙,右手卻直接穿過鑰匙,手指沒入地板之中!
他臉色蒼白。
突然想到昨天淩晨在焚屍間發生的一幕:
在代表餘生的頭發被完全化為灰燼的同時,猛鬼被蛇精攻擊,而跑進來的邢自省卻突然昏厥!
想到這,他眼中的慌恐慢慢消散,扯了個笑容直起身來,喃喃自語道:“挺好的,能夠延長省哥的命挺好的。我現在這樣也挺輕鬆的,沒什麼感覺。”
他抬起手往麵前的房門伸去,右手直接穿過房門,他抬腳跟著直接走了進去,臉上的笑容僵硬難看。
他不想擁有穿過一切物質的超自然能力,他不想做鬼,他不想連個屍體都沒有就憑空消失!
走進唯一的臥室,宮紳士靜靜看著床上交纏在一起的兩人,心裏原本的憤怒厭惡變得極淡,淡到他不介意邢自省和那個陰他幾次的女人嘿嘿嘿。
盡管幾分鍾前他還在為自己的性取向煩躁不堪,但現在他的一切情緒都被弱化了,他隻覺得莫名的輕鬆,輕飄飄的狀態讓他輕輕一躍就能飛上天空。
沒看一會兒他轉身離開邢自省的家,看見房門口自己的遺物盡數不見也沒太大表情,帶著略迷茫的神色飄回家。
他不知道該怎麼用現在的狀態編個借口讓他父母別找他,穿過一切物質的形態讓他拿不住任何實物。
牆角的手機屏幕碎裂嚴重,宮紳士飄過去蹲下,看見了屏幕上跳動的紅色字體。
【歡迎你成為新的歸陽使!】
宮紳士淡淡疑惑,伸手準備拿手機又皺起眉收回手,淡淡道:“你是誰”
【你的指引者。】
那紅色字體自動變形,像是被什麼東西操控著的一灘血跡,而且那字體頗飄逸,不是一筆一畫的宋體字。
“歸陽使是什麼意思?”
宮紳士問,視線盯著手機屏幕,眉頭輕皺著。
【使某些死於非命的善良之人重見光明是你的責任。】
“是嗎?”
宮紳士好笑出聲,“可是很遺憾啊,我已經死了,沒有頭發可燒了。”
【你可以摸一下自己的頭。】
於是宮紳士伸手摸了摸頭,發現觸感依舊存在著,不由驚訝問道:“就算頭發還能燒,請問我哪來的時間給那些魂魄”
【輕視生命者皆可,凡是想自殺的或是殺過不該殺之人的。】
“果然很輕視生命啊~”
宮紳士感歎,隨後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臉,沒有絲毫痛感。
“為什麼我隻能感受到頭發的存在”
【別的地方無用。】
“那歸陽使有什麼福利待遇”
【用意念操縱視線所見的一切物體。】
“還有呢”
【沒有痛苦,一個月隻要完成3個亡靈的複活,其他時間自由。】
“這些對我來說算福利嗎?”
【不算嗎?】
“讓我用人的形態存在著,我就做這個歸陽使。”
【宮紳士你不要得寸進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