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影看了邊淩霽一眼，他在專心致誌地讀著劇本裏那一段，嘴唇抿成一條線，沒有發表意見。
狄影很了解辛導脾『性』，為了淩霽他還是要問：“最後一段點火戲，可不可以用特效製作，現在特效效果也很『逼』真。”
在場人都很奇怪地看他，辛導與他親如爺孫，按理狄影不會不知道。
部戲副導演也在場，覺得狄影提議不太現實。
“話雖麼說，可辛導那個年紀人，已經形成認知不好更改。場戲又是整部片子畫麵最高『潮』部分，辛導肯定特別重視。”
甄果旻也想趁機替他說兩句，引起狄影注意，被柯希琵打了回去。
種時候，哪輪得到他們種小演員發表意見。
魏昕跟副導演觀點一致：“是啊狄影，你也知道辛導那人比較固執……”
說曹『操』，曹『操』到，辛導人還未到，話音傳進來。
“我又怎麼了，為什麼在背後說我固執？”
會議室裏響起一片問好聲。
大家重新落座後，副導演才把剛才聊天內容重複了一遍，然後問：“狄影主要是有哪方麵顧慮，擔心演員安全嗎？方麵我們肯定會重點把控，盡量避免意外發生。”
辛導聽到個問題是狄影提出來，若有所思地看了他半晌，轉頭問副導演：“現在有沒有好特效司，有什麼樣片讓我看看？”
眾人一致驚呆。
副導演驚訝地問：“辛導，您場戲要用特效拍嗎？”
“我對特效印象，還停留在十幾年前，當時不管什麼效果，一看就假得要命。聽說現在電腦做那玩意，比我們當年要好多，尋思我把骨頭，是不是也該與時俱進了。”
場戲涉及唯一一個演員放下劇本，平靜地開口：“我可以。”
狄影：“可是你——”
淩霽打斷他：“辛導習慣實景拍攝，我也想挑戰一下自我。”
辛導非常和藹：“種事不能強人所難，到時候拍場戲人是你，個角『色』不能用替，誰也不能代替你留在火場裏，你要是覺得有顧慮，那就算了。”
淩霽也說得很誠懇：“如果後期加特效，我演時候可能也不容易帶入緒，請讓我試一試。”
辛導認同地點點頭，看他眼神充滿讚許。
當著眾人麵，狄影不便多問，圍讀結束後，狄影把他拉到沒人地方。
“你有沒有仔細看劇本，場火可不是點幾個火苗，放一點小煙那麼簡單，是要澆油點火燒整棟房子，直到火燒到最旺盛時候你都要待在火場裏。而且拍攝機會有一次，不能有一點閃失，就算不怕火人，都未必敢說沒問題。聽話，現在去找辛導說還來得及。”
他拉淩霽，淩霽不走。
“所有人都是實景拍攝，我不想整個劇組特殊照顧我一個。”
“種時候就別強了，灶台起火都能把你嚇出應激反應，你讓我怎麼放心你去拍種戲。”
淩霽很堅持：“距離拍場戲還有一段時間，也許我可以嚐試克服一下，你不是也克服了嗎？既然你做得到，那我也可以。”
“我說能克服不是在騙你，種事不能一蹴而就，也不能『操』之急，你知道我從接受治療，到治愈，用了多長時間嗎？”
淩霽垂眸，聲音低低地說：“我曾經在一場大火中失去很重要人……”
狄影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把人抱到懷裏拍拍：“節哀。”
“不最近我又把他找回來了。”
狄影：“……”
“寶貝，咱說話能不能不要大喘氣，我剛才以為你什麼人葬火海，真實感地跟你共了……答應我下次失散就說失散，不要說失去好嗎？”
再說，淩霽最近都跟他在一起，什麼時候找人，他怎麼都不知道。
“我覺得有了心理支柱，對火恐懼可能會小一，也許不會像以前那麼怕了。你那位心理醫生朋友，可以介紹給我認識嗎？我願意接受心理治療，遠程通話方式也。”
狄影坳不他，勉強同意。
“那我們約定好，兩周時間，辛毅評估後如果覺得還是不合適，不管你怎麼說，我都會跟辛導建議采用特效。”
“好。”淩霽乖巧地答應下來。
狄影麵子非常給力，一個電話，位心理學權威當天飛來劇組，成為淩霽短期專屬心理谘詢師。
上次烏龍見麵鬧了個大笑話，一次他正式介紹自己：“淩霽你好，我是辛毅，心理醫生，不是獸醫。你況我已經從狄影那裏聽說了，不要緊張，我們可以從聊天開始。”
淩霽在他麵前坐下來：“我不擅長閑聊。”
辛毅笑笑，語氣溫和：“那就隨便說你想說就好。”
“那我就開門見山地說了，”淩霽語氣平和，“辛醫生，你把狄影催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