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霽夜闖狄影房間被抓了個現行, 下意識將手藏到身後。
燈亮得太突然,他一時大腦宕機,罕見地說了句廢話:“你怎麼沒睡?”
“睡了不就抓不著你這個入室采花賊了嗎?”
狄影把小凹擱肩, 不懷好意地一步步『逼』近淩霽:“淩老師手裏拿麼?”
淩霽心虛後退,被硬邦邦牆擋住去路, 手又向後藏了藏:“沒麼。”
“沒麼, 為麼不敢給我?”狄影恍然狀,“我知道了,淩老師拿了麻醉針,打算趁我睡覺時候把我『迷』暈。”
淩霽嘴角微微抽動:“……我『迷』暈你做麼?”
“當然是為了把我這樣這樣, 再那樣那樣。”
狄影角『色』上身, 這次他演是一個帶著惡貂出行紈絝子弟, 當街調戲良家『婦』女。
肩膀上貂也是幫凶,凶神惡煞地亮出爪牙。
“淩老師苦大費周章, 隻要你提打個招呼, 我也可以當麼都不知道, 躺平任你這樣這樣,再那樣那樣。”
邪惡笑容掛狄影嘴角:嘿嘿。
小凹學他樣子嘴角一咧:嘿嘿。
淩霽悄悄往陽台方向挪,想要逃跑。
狄影伸手按牆上, 擋住他去路:壁咚。
小凹也把爪虛空一按:壁咚。
淩霽:“……”
淩霽心情複雜地瞅了眼壁咚小凹。
它肢沒狄影手臂長, 夠不著牆, 又想學著狄影樣子耍酷, 隻能按著空氣壁咚,活脫脫一個無實物表演。
“天不教好,兒子都跟你學壞了。”
“我兒子聰明,學啥像啥,是吧小凹?”
“吱!”
狄影另一隻手很不客氣地勾了勾:“拿出來吧, 淩老師。”
小凹也樣學樣地勾勾爪:“吱吱!”
淩霽無奈地把手從背後拿出來,亮出藏手心裏肉幹。
小凹開心地跳過去,抱起肉幹大快朵頤。
狄影一副“我就知道”樣子。
“是誰白天言之鑿鑿地說,晚上不許給小凹吃飯,讓它長長教訓?”
嘴上說得無情,不是怕它餓肚子,深夜偷溜過來投食。
淩霽給自己行為找足借:“那是昨天說,現過了十二點,經是第二天了,我又沒說要連著餓它天。”
“哦——”
狄影拉了個讓淩霽無比尷尬長音。
“淩老師講話好嚴謹,一點也不強詞奪理,家庭教育這方也是說到做到,絕不心軟,讓人佩服。”
淩霽被他調侃得臉上發燙:“我回去了,明天一早要拍戲呢。”
“急麼,導演研究了劇本,勾出好多注意事項,趁著今晚月『色』,好好給你講講。”
陽台門被嘩啦一聲關上,厚厚窗簾遮住室內光景,從隻能到窗簾縫隙透出燈光。
柯希琵遺憾地歎了氣,抖抖手裏瓜子皮。
甄果旻直跺腳,一半是凍,一半是氣。
“你是來捉貂,是戲,怎麼嗑上瓜子了呢?”
“別激動,”柯希琵敷衍地安慰朋友,“天太冷了,我補充點熱量。”
“天冷你怎麼嗑瓜子不嫌凍手呢?”
柯希琵老實把瓜子揣了回去:“你不是讓我等著狄影哥把人扔出來嗎,人呢?”
甄果旻噎住,雖然離得遠不清細節,但個人舉止親密跑不了。
而且直到狄影拉上窗簾,淩霽也沒從他房間裏出來,隻要不是瞎子,都得出其中貓膩。
可他嘴上不想承認:“狄影哥這次不是來當導演嗎,萬一淩霽老師深更半夜找他,是為了請教演戲呢?你,他們又沒關燈。”
“我覺得你這個猜測非常靠譜,真相一定就是這樣。”
甄果旻逞強:“既然是請教演戲,那我也可以。”
柯希琵被他逗樂了:“那你也可以半夜去討教,狄導會不會把你扔出來。”
房間裏,淩霽翻開狄影劇本,上密密麻麻寫滿小字,他本以為狄影唬他,沒想到是真。
一行行認真下去,許多細節他自己劇本時很難想到,狄影都一一做了批注。
狄影增補下,角『色』反應更合情合理,形象更血肉,淩霽似乎更能與角『色』共情了。
淩霽些動容:“你麼時候寫?”
狄影做正經事時依然不正經:“淩老師不陪我睡覺時候,我一個人睡不著,就寫了這麼多。怎麼樣,本導演是不是很誠意?”
“我沒見過哪個導演為了潛規則演員,下這麼大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