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大師兄,不是門派中最年長最有資曆的弟子,就是門派家主的嫡係後代。而那兩人無論是在門口與之談話,還是剛剛在門外提起,都很熟稔,不是那種小弟子對高位弟子畢恭畢敬的態度。”
“哦,我懂了,就像是我們慎園那粗使的奴仆,也不敢像我一樣和公子你這麼說話。”
衛淩濯一聽,飛起一腳就把懷虛從床上踹了下去:
“你要是再提起這種會暴露身份的字眼,或是再像今天一樣,這種小事都要我來想,回去我就讓你變成粗使的奴仆。”
懷虛笑嘻嘻的爬起來,湊近衛淩濯
“我知道,公子想假意與他們交好,利用他們在此地的實力,和可以大方查案的便利,解除我們束手束腳的困頓,我都明白,此事明日再議,睡覺睡覺。”
說完又咚咚咚跑回去,一個猛子紮進自己床上去了。
隻剩下衛淩濯凶巴巴的望著空氣獨自淩亂。
過了一會,衛淩濯躺下,進行了一番例行的睡前冥想,就要打算休息。隻聽邦邦邦幾聲,自己的房門被敲響了。他迅速睜開眼睛保持警覺,卻沒有回話。門外的敲門人卻自己開口了。
“額,這裏的朋友,我是隔壁的住客,剛剛我已經歇下了,可是你剛剛咚咚咚動靜很大,請問可以小點聲嘛?”正是顧恙。
衛淩濯還沒說什麼,懷虛倒是又一臉興奮的衝過來
“公子公子,你要是想要這姑娘今天尷尬的睡不著,你現在打開門出去,保證效果絕佳。她可是在門口和常愈說我們壞話了。”
衛淩濯心裏有一刹那閃過這樣的念頭,不過他想這房間隔音不好,如果顧恙不知道旁邊住著自己,說不定還能聽到更多的消息。
再說,早亮牌總是比不過晚亮牌的。過幾天再說也不遲,於是他把懷虛的頭扳過去對著門,示意他解決。
“不行啊公子,回來的一路上,我和她聊了好一會呢,要是被她聽出來怎麼辦?”
衛淩濯隻好自己短短應了一聲。
“聽到了。”
一陣腳步聲響過,然後就是沉沉的安靜。
衛淩濯和懷虛都躺下後,懷虛很快睡著了。衛淩濯剛換了個地方,一下子還有些不習慣。雖然有倦意,可是就是翻來覆去沒有進入睡眠。
他打量這房間的周圍,發現這客棧牆體,都是些上好的木頭。怪不得隔音不好。
街上都傳來打更的聲音了,眼睛都糊成了一片。恍惚之間他感覺自己好像又聞到了梅花香氣,一感知到這個氣味,衛淩濯終於睡著了。
今天晚上,他夢見了潛邸的梅花。
好香啊。
往日的某些記憶悄然入夢,一些自己見過的,沒見過的片段在腦中繚繞,最後拚成一個夜晚。
也許明天醒來,他還能記得,但更有可能像其它自己從未在意,從未記起的夢一樣,永遠的遺忘了。
明明今天睡得很晚,在夢裏卻感覺自己睡得很舒服。迷迷糊糊之間,衛淩濯提醒自己,明天要記得和懷虛說
觀溪很好,就一直住在這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