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淩濯把每道菜都驗了一遍,又用茶水把這小銀鉤清洗後,就擦幹淨收好了。
“這不是銀做的,銀確實不能。”
“那你在這裏忙些什麼?”
顧恙餓極了,雖然嘴上在問,可是手上卻沒有停,第一筷就選中那外焦裏嫩,金黃透亮的焦糖蛋黃酥。
她先是拿筷子小心翼翼的夾了,再用筷子從方才衛淩濯驗毒捅出來的小洞處,細細戳開。
那小球一塌兩半,裏頭的蛋黃蓮蓉,還維持著未出世的模樣,就是那焦糖漿,緩緩的流出來,還帶著熱騰騰的香氣。
衛淩濯看她吃的如此認真,就也夾起一個放入碟中。
“你真會點菜啊,唉,你又不是本地人,怎麼這麼熟悉這裏的菜品?”
顧恙看著桌上的幾個菜,比那天常愈所點,更顯得精美。
“我不過是提了幾個要求,並未按照他們食譜上的來罷了。”
“這麼有經驗?看來你日子過得不錯啊?”
衛淩濯才回答了一句,本以為可以安寧了,誰知這丫頭緊接著又來了下一句,他嘴裏的一小塊糕點都沒有咀嚼完。
因為是在是太好吃了,雖然淩卓沒有繼續說話,卻不妨礙她此時此刻愉悅的心情。
一時的無話,卻大大加快了吃飯的速度,可見古人常說的食不言寢不語,真是對極了。
等吃的差不離時,衛淩濯放下筷子擦擦嘴。
“昨日宋至誠說起要我們去宋府吃一次飯,宋老爺會說說宋晉瑤的事。”
“宋晉瑤不會出來赴宴吧?”
因為想到又林卓和懷虛常愈這三個男子在,依宋老爺的性子,是不會讓女兒出來的吧。
“不,這次宋至誠特許她同我們一起用餐,你們清樽閣的麵子還挺大。”
“啊?這,這讓我怎麼去嘛?今日我們都已經不說話了。”
“我不知道,總之,若真是要開席,你還就得去。”
即使顧恙長在山上,除了那幾個師妹,就沒接觸什麼女孩子,可是她也是岑禪寵著長大的。
今日她篤定是宋晉瑤沒理,再要和她一個桌吃飯,就是自己沒意見,宋晉瑤那樣的大小姐脾氣,一定沒什麼好話。
自己才不去找沒臉呢。
“這,宋老爺那樣忙,他能知道什麼啊,我下回就和他說,我不需要從他們那裏知道什麼了,飯也就不必吃了。”
“那你去那裏去找線索?”
“就按照你之前說的,從黑河所的病人身上著手,我就不相信了,世間難題總有萬事萬物可解,是他們求我幫忙呢,可不是我求他們的。”
看顧恙那傲嬌的樣子,接觸這麼多天,她才第一次露出這樣的神情。
果然隻有女孩子家才更容易激怒女孩子。
衛淩濯思緒神遊了一會,便著意開始留心隔壁的動靜。
隻是就如同他們剛剛上樓時一樣,大門緊閉的玉娃館沒有任何聲音傳過來,絲竹之聲更是無跡可尋。
難道那天那麼一鬧,玉娃館就徹底關門大吉了?這未免也太警惕了。
若不是玉娃館本就無關緊要,為了大計不暴露才關門了,就是玉娃館是個重要之地。
必須要等絕對安全之時才可以重新開始運作。
衛淩濯顯然更願意相信後者,那天那些鬼鬼祟祟的胡人,奇怪的老板娘,凶悍的打手,還有魚目混珠的花魁娘子,他不相信玉娃館沒有一點秘密。
要不是那天有人揭開了花魁的真麵目,再加上顧恙他們打草驚蛇,說不定現在他已經查出更多線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