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箭管隻有很小一根,應該沒關係的吧?”
顧恙試探著問道,這話既是問常愈的,也是隱隱約約在問衛淩濯的。
“很小一根?要是西塞人找不到罪魁禍首,自然會在現場翻個遍。”
衛淩濯說。
雖然衛淩濯這麼說有一定的可能,但是他想那群蠻子也不會這般心細,這麼細的一根箭管,哪裏會看到,說不定當做一個小木樹枝,也就忽略過去了。
隻是方才顧恙的行為的確是魯莽,他想嚇一嚇顧恙,警醒一下她,免得以後她再這麼衝動行事,再惹出什麼事端來。
而且,衛淩濯對於顧恙袖中那個不知全貌的武器,很是感興趣,他知道像清樽閣這樣的武功世家,對自己的獨門武器是很重視的,肯定不會輕易給別人看。
不過他還是要試一試。
“我又沒傷害他們性命,他們這麼認真幹什麼?”
顧恙說,隨後左手扭了扭,右手的手腕,居然主動把手中的小玩意兒拆了出來。
衛淩濯目不轉睛的看著她手上的動作,看她慢慢把那個小物件從袖子裏帶出來。
那是一個小方盒子,左邊有一個扣鈕,那個盒子小巧,又顯得精致,看不出裏麵的機關。
顧恙當著他的麵,朝地上射了一箭,立馬有一節極細極細的箭管,脫落在地,而那箭頭,雖然是木頭質地,顏色卻呈現出玄黑色,看起來並不是普通的木頭。
衛淩濯先是不動聲色的看了顧恙一眼,然後撿起那個箭頭,摸了摸它的質地。
“你們這箭頭看著小巧細長,可碰起來倒是很堅硬。”
衛淩濯狀似隨意評價,隻想看看顧恙接下來的反應。
常愈輕輕咳了一聲,想去扯顧恙的袖子,但是顧恙好像沒看見一般。
“是啊,這是我們山上特有的木頭,不算珍貴,別的地方可能也找得到,可是那製作的技巧嘛,那可是妙得很。”
衛淩濯又用手指輕輕扳動了一下那個箭頭,發現的確堅固的很,而且裏頭似乎還有玄機。
“嗯?研究出來什麼沒有?”
顧恙隨意一問。
衛淩濯立馬警惕起來。
“我能研究什麼,又不是我的長處,倒是給姑娘做個木簪子,應該結實的很。”
“喲,我早就說過,你自己還不承認,你想著哪個姑娘呢?還舍得把人拋在京都,自己一個人來這?”
衛淩濯就是想要她誤會,這顧恙就不會看出,自己其實著意於這個弓弩的玄妙了。
“你看看,我早就說過這個東西很小一根,也實在是很隱蔽,你相信了吧?”
衛淩濯點點頭。
“是足夠小巧,不引人注意,可是,你已經說過,這個木頭的材質特殊,又呈玄黑色,如果別人真的撿到,想必也會研究一番。”
顧恙輕哼一聲。
“這個世界上奇怪的東西多了,要是都想知道,那肯定是做不到的,看過就忘了,才不會累著自己呢。”
顧恙說的輕鬆,可是又好像話裏有話,至少在衛淩濯耳朵裏聽來,是含有深意的。
衛淩濯又捏起那根木頭,把它折斷。
“也不是想象中那麼堅固嘛。”
顧恙看了一眼他的手指,雖然沒有什麼異樣,可是微微發紅。
“是啦,畢竟隻是木頭,又不是玄鐵,用點力都能折斷的,可是削尖了,紮進身體裏,那就不一樣了。”
“木頭就是木頭,終究比不過玄鐵的,紮進身體裏,自然玄鐵更疼。”
衛淩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