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躺在床上思索了一會兒,然後用天馬行空的東想西想了一會兒,決定找些能讓自己平靜的事情來做。
此次下山雖然沒帶很多東西,但是還是帶了些小木工零件,她可以就在眼前的這張桌子上,搗鼓搗鼓她最喜歡的弓弩。
她打開櫃子,把那些零零碎碎的東西都翻找出來,然後專心致誌的在桌子上研究起了那些東西。
過了一會兒,隔壁隱隱約約起了動靜,能聽到些腳步聲,看來淩卓出去了。
顧恙看看外頭的天色,明明還比較早,這個時候他就出去了幹什麼?
莫非他還要去見別人?顧恙想了一會兒,趕緊搖搖頭,平時她若是研究進去了,是不會想別的事情,也不會分神的,可是今天她居然會在自己做最喜歡的事情時,分神去想那個從來沒有說過真話的騙子。
顧恙想要說服自己靜下心來好好的繼續下去,可是卻怎麼也沉浸不下去了,連幾個普通的小小零件都拚接不上去。
顧恙把那些零件一把推開,心裏煩都煩死了,怎麼這個人即使不在眼前,還是那麼煩人,擾亂她的心神,這個時候弄出那些動靜幹什麼?是故意給自己聽,他要出去了嗎。
反正他現在也已經弄不下去了,想著百味樓離這裏還是有一段距離,幹脆自己也偷偷跟上去,這樣既能看看淩卓在幹什麼,待會也不至於遲到。
顧恙在房間裏麵走了一會兒,確定自己此時此刻下去,不會被淩卓看到,於是顧恙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就出門了。
經過常愈那一樓時,顧恙還特意放輕了腳步,不想讓常愈聽見自己這個時候,就早早的出門赴約去了。
她叫了一輛馬車,讓馬車夫把自己帶到百味樓那邊去,坐上車後,顧恙掀開車簾子,往前頭望了望,並沒有其他馬車的身影,顧恙也不知道他現在是不是去百味樓,但是也不知道淩卓的前行方向,隻能先到那一塊地界去。
坐在車上,隨著車輪的上下顛簸,顧恙一開始還有些忐忑,覺得她是不是表現的太熱切了?這麼急著赴約的樣子,好像顯得自己有多想知道他的事情。
不過坐了一會兒,顧恙才發現自己這個時候出門真,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她知道客棧離百味樓有一段距離,但她顯然把這兩個地方,想的還是有些近了,這個時候已經小半個時辰過去了,她問了問車夫,說是還要有一會才能到。
如果那個時候她不跟著淩卓出門,豈不是徹底遲了?
隨著馬車的不斷前進,暮色也漸漸地沉了下來,太陽又收了回去街上的燈籠,一點點的點了起來,雖然沒有那天春日祭的燈籠多,可是也足以見得這條街道的繁華。
顧恙沒有讓車夫把自己送到百味樓去,而是在街道的入口處,就提前下了馬車,因為她覺得這個時候去,未免有些太早了,自己步行走過去,還能看看這街邊的小攤販。
看著街道兩邊已經開始有人賣小福包,還有琳琅滿目的簪子和一些布料,雖然她看上一眼去,都有些興趣,可是內心深處,卻總在想今天晚上的事情。
他會和自己說什麼呢?這一次他會和自己說真話嗎?他隱瞞了這麼久的事情,真的會因為自己僅僅表達了一次不滿,就說出來嗎?